雨聲在耳邊響了一夜,清晨顧空梨頂著一雙宿夜未睡的眼從床上爬了起來,推開窗戶是一片大好的陽光,清晨裏冷冽的空氣撲麵而來,整個人瞬間清醒了不少。
外頭那白霜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朝顧空梨道:“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原本這個南晉是在上朝的,可是上朝之後王爺就公開在朝堂裏要皇上給個說法,昨天晚上那個姑娘,被打得渾身是傷的送到了皇帝的麵前,這下鬧得可就僵了,您還是快去看看吧,要不然,別說是和談了,肯定會打起來的,如今正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王爺可要收斂一些才好啊。”
顧空梨詫異的瞧著白霜:“他昨天不是說把人送回去了嗎?”
“是送回去了,可是半夜他讓屬下把人給偷回來了,讓屬下給點教訓,這…這屬下也隻能照著辦了王妃,您快去看看吧,要不然西鳳和南晉可就真的得開戰了。”
顧空梨擰了擰眉,想了想:“就算真的開戰,這南晉也未必能夠占得著便宜。走,先偷偷過去看看熱鬧。”
兩個人匆匆跑到了那大殿外麵,此時的大殿中一個女人衣衫不整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她頂著一雙紅腫的眼淚流滿麵。
蘇恒醒坐在椅子上,捏著手中的折扇一點點的扇開,笑道:“原本本王與愛妻本是快活的一晚,卻不知剛回房就發現床上躺了這麼一個人,本王立即召了人將她綁了起來,可是愛妻卻因此事與本王有了嫌隙,硬是以為本王與這女人有些什麼,本王現在心情很不好,南晉皇,這可是你的宮裏,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還希望南晉皇能夠給本王一個交待。”
白霜差點被蘇恒醒這一本正經的話給逗得笑出聲來,分明就是星墨太子在挑拔好不好?
皇帝有些尷尬的看了眼靜立於一旁沉默不語的太子,咬了咬牙朝蘇恒醒道:“這個,這件事情朕也是現在才知道,以三王所見,此事該當如何?”
蘇恒醒打了個響指,朝皇帝笑道:“本王愛妻曆來喜歡打獵,不如皇上就安排一次打獵如何?到時候再勞南晉皇為本王解釋一二,要不然本王可就要天天打地鋪了。”
白霜拍了拍顧空梨的肩膀,小聲道:“王妃,你這個悍妻的名聲肯定是逃不掉的了,也不知道王爺打的是什麼算盤。”
顧空梨咬牙切齒:“他這官場不是玩得風生水起嗎?你還擔這個心做什麼!”
星墨太子上前一步,朝皇帝道:“父皇,兒臣認為,此人有失南晉德行,如今又心有妄想,對三王與三王妃造成了一定的困擾,兒臣以為,不如將此女拖出去斬了,也好讓三王消一消心頭之氣。”
躺在地上的女人害怕的搖了搖頭,臉色蒼白淚流滿麵。
隻是這裏的人看她的目光或同情,或鄙夷,卻獨獨不見有人願意出來為她說上一句話。
“那就如太子所說,拖出去,亂棍打死!此等劣質之輩怎會是我南晉皇宮中的人,三王爺,這女子原先也就是北晉皇宮的俘虜,此事還望三王多多包涵。”
一個皇帝說出這樣的話來了,蘇恒醒扶著額,無奈的歎息道:“唉,本王也沒有什麼氣可生的隻是本王的愛妻如今正生著本王的氣,宴會之前還跟本王說想去瞧一瞧皇後宮裏那四季常開的花兒,如今卻不曾想出了這樣的事情,本王也不好去與皇後說了。”
“這倒無妨,到時候朕讓皇後請個酒宴即可,隻是朕希望莫要因為這一個戰俘而壞了南晉與西鳳的大事,三王爺以為呢?”
“本王也是這麼想的,那麼就有勞南晉皇費心了,本王還要回去瞧瞧愛妻睡醒了沒有,這就先告辭了。”
蘇恒醒站起身來,掃了眼靜立一旁,戴著麵具的太子勾了勾唇角笑道:“說起來,若是要聯姻的話朕的八妹倒是不錯,太子殿下也還曾見過一麵呢,不知太子可有印象?”
獨孤星墨垂眸淡道:“八公主才氣無雙,身邊又有心愛之人陪伴,羨煞許多人,本宮怎會相忘。”
“那太子怕是記錯了,八皇妹可不曾嫁娶,若是要聯姻,在本王看來,八皇妹就最好不過了。”八公主是德貴妃的女兒,德貴妃有一子一女,子為四殿下,女為八公主,雖然這兩個孩子都並不出色,但是保身卻是綽綽有餘的,日子過得倒也算平靜。
“時辰不早了。”獨孤星墨負手而立,他緊握著拳頭,麵具下的那雙眸子裏藏著幾縷不易察覺的寒意。
蘇恒醒轉身走出去,見顧空梨站在外麵,挑了挑眉:“睡得不好怎麼不多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