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坐在椅子上,垂眸瞧著下方那一個玉色的飛雪玉花台挑了挑眉。
“這個台子不錯。”有點秦時明月的味道,飛雪玉花台的四周是金色的蓮花呈閉合之態被置於水中,於這台子的四方設有許多的燈盞,一管笛聲緩緩揚起,在這略有些喧鬧的大廳裏顯得有些特別。
人群漸漸靜了下來,這笛聲與蕭聲漸起,隨後便是那琴聲,竽聲…種種聲音相互交彙而起,一道水藍色的水袖從那上方被甩了下來,一人腳尖輕輕踏在那水袖上,隨著水袖緩緩飄然落地,那纖纖柳腰,那白玉般的膚色,那張半遮半露的臉無一不引起了那些人極大的注意力。
顧空梨捏著茶杯,掃了眼身旁同樣捏著茶杯若有所思的蘇恒醒。
蘇恒醒喝了口茶,朝顧空梨笑道:“打個賭如何?”
“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打賭了?”顧空梨扒在窗口,瞧著那飛雪玉花台上翩翩起舞的人,那仙綾上下翻飛,美極。水麵上的金蓮緩緩的開了,水央倒影著她舞姿翩翩的模樣。
“你若是贏了,隨便你如何。我若是贏了,今夜便是花燭夜,如何?”蘇恒醒滿腦子都是這麼點事兒。
“你想得倒是美!賭什麼?姑奶奶好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顧空梨轉過頭來看他,他就站在顧空梨的身後,身大的身軀壓下來,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帶著灼灼的熾熱感。顧空梨臉色微微扭曲。
“本王賭他是個男的。”蘇恒醒湊近她耳旁,輕聲細語,在旁人看來,這是在說著情話。
“這個不算,你經常在這裏呆著自然了解,換一個賭法,公平一點。”顧空梨挑了挑眉,瞧著那漸漸收了舞姿的人眸底閃過一絲亮色。
“那你打算賭什麼?”
“就賭誰能夠讓她脫!怎麼樣?”顧空梨轉身,摟著蘇恒醒的脖子,笑得風華絕代。
蘇恒醒臉色微沉了沉:“不行!不賭了。”省得一會顧空梨又想出些什麼鬼主意出來。
顧空梨從他懷裏鑽了出去,推開門朝門口的婢女吩咐了幾句,沒過一會那婢女便走了回來:“綾姑娘請二位一見。”
顧空梨跟著這姑娘上了四樓,四樓外麵是一個很大的露台,那位美人裹著一件狐裘大衣坐在露台上,在她的身旁放著一個火盆在烤著火,他見人來了,站起身來笑道:“三王爺與三王妃,久仰。”
“我是不是做的事情太高調了?所以誰都能夠認識?”顧空梨他對麵坐了下來。
燈盞下細看顧空梨還是不相信這個人是個男人,她躊躇了一會,瞧著他眨了眨眼:我…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胸嗎?”
蘇恒醒黑了一張臉:“不可以。”
“我又不是摸你的。”顧空梨白了他一眼。
“…所以才不可以!”蘇恒醒擠到顧空梨與這綾姑娘的中間,完全隔絕了顧空梨的視線。
“不用懷疑,我就是男的。”他站起身來,朝顧空梨挑眉一笑。
顧空梨眨了眨眼:“你都美成這樣人,你讓女人怎麼活?”
“哈哈哈,三王妃過譽了,三王妃擔心的可不該是我,而是旁邊這位。”他視線落在蘇恒醒的身上,這才是真正的美,偏偏一張美過女人的臉上配了個高大男人的身材。嘖。
“我不擔心,所以才把他帶出來,你的仙綾呢?”顧空梨窩在椅子裏,瞧著桌子上的點心拿了一塊嚐了嚐。
“三王妃也知道仙綾?”
“你是男人他們怎麼叫你淩姑娘?”顧空梨點了點頭,拿了塊糕點喂臉色陰沉的蘇恒醒。
對麵的優雅美人瞬間炸了毛,站起來差點跳腳:“他大爺的,誰說老子是淩姑娘?姓淩,名古,字良不行嗎?!!”
“所以你叫淩古良?不叫淩姑娘?”顧空梨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瞧著遠處那燈火輝煌巍峨華貴的宮殿,心裏琢磨著,宮裏的那場鬧劇也差不多了吧?
“正是。”
顧空梨點了點頭:“有沒有興趣跟我出去浪跡天下?我保證,那些生活絕對比在這裏刺激得多。”
淩古良?那就沒有錯了,跟據顧一川提供的消息,這淩古良原本是蘭淩氏之後,後來由於蘭淩氏被南晉的皇帝給滅了,所以這人也就流落到了這裏來了,至於為什麼這麼多人沒有發現,顧空梨想,最危險的地方可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所以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幾個人去查過他,誰會去查一個偽娘啊!
“我年紀大了,呆在這裏萬眾矚目的,多好。”他來到顧空梨的身旁,眺望著那最為尊貴的一個地方,眸子裏醞釀著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