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在眼前綻開五顏六色,蘇恒醒這悄然而至的回歸引來了兩位貴客,一是坐著輪椅前來的六王,一是年少的七殿下。
顧空梨坐在客廳裏用餐,遠遠的便聽見了七殿下嘖嘖稱奇的聲音:“三哥!我說你怎麼修了這麼怪的房子,原來是為了討好三嫂啊!哈哈,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七殿下過年了,依舊是那一套千年不變的青色衣袍,隻是身上也披了一件帶了兩個補丁的披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位七殿下過得是有多淒涼。實際上隻是因為那一次七殿下與顧空梨玩賭術把錢給輸了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六王身旁的侍衛將她的輪椅抬過了略高的門檻,他麵目柔美,透著一股子雌雄莫辨的氣息,似是行動不便,他一直坐在輪椅裏,隨著他近身前來,身上總帶著一股子的藥味。
“這是六弟,蘇莫雲。”蘇恒醒坐在蘇莫雲的對麵,白霜添了兩副碗筷,身上的衣服印著淺淺的紅色,這麼瞧著喜氣洋洋的。
蘇恒醒坐在顧空梨身旁,替她挑著魚刺。
六王坐在輪椅上,饒有興趣的瞧著顧空梨:“本王與三嫂第一次見,略帶薄禮,望三嫂喜歡。”
他抬了抬手,一麵手掌大小的八卦鏡就這麼展現在顧空梨的眼前,那鏡麵如同現代的鏡子,隻是裏麵的東西瞧得更加的真實,就好像活在鏡子裏一樣。
“聽聞三嫂喜歡收集神器,本王無意得了一麵昆侖鏡,借花獻佛。”他垂眸輕笑,仿佛這些無價的東西在他的眼中皆不過是糞土。顧空梨突然明白,為什麼六王爺身體不好,卻依舊能夠穩坐王爺的位置了,因為他的心很開闊,發自內心的東西總讓人覺得很舒服。
“正好我有急用,先謝了。”顧空梨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接過那麵鏡子朝他晃了晃。
鏡麵在夜色中折出一道明亮的光,隨即被她收了起來。
蘇恒醒瞧著她滿眼歡喜眉飛色舞的模樣微微擰眉:“阿梨,你收集神器做什麼?”若說起神器,上次他們在黑風寨打劫太子從無極門搶的神器就夠多的了,可是那個時候她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神器銷毀。
顧空梨捏著筷子,笑得有些牽強:“沒什麼,隻是覺得神兵利器好看。”
蘇恒醒若有所思的將挑好的魚刺推到她的碗裏,點了點頭:“原是如此。倒是勞六弟費心了。”
蘇木棉扒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瞧著蘇恒醒,滿眼的期待:“三哥,新年好啊,我今年過年還能有紅包嗎?”
蘇恒醒挑了挑眉,卻見蘇木棉指了指他那打了補丁的披風,擺出一副沒錢的窮模樣來。
蘇恒醒放下茶盞,朝他笑道:“這你可就要問你三嫂了,如今你三哥我是妻管炎,府中財政大權你三嫂一手掌握。”
“呦呦呦,三嫂,給你拜年啊,有紅包嗎?最近我都窮得連披風都買不起了。”
顧空梨點了點頭,很大方:“可以,直到你娶妻之前,過年都可以拿紅包,不過,就要看你自己能拿多少了。”顧空梨朝身旁的侍女吩咐了兩句,侍女轉身退了下去,她笑盈盈的瞧著這蘇木棉。
蘇木棉坐了回去,捧著臉笑:“三嫂,我跟你說,最近那顧員外似乎已經開始病重了,遍請整個北奧皇城的大夫去都沒有人治得了,偏那顧大小姐還跑到南晉去做甚子生意去了,你說她這到底是孝呢?還是不孝?”
原本正是新年,該高興的時候,鳳玄姬卻呆呆的站在窗口,瞧著窗外紛飛的大雪,心中思緒甚重。
太子的傷已經大好了,他來到窗口,低頭瞧著滿麵愁容的鳳玄姬,不禁動怒:“你如今已是太子妃,難道嫁於我就讓你如此不堪嗎!鳳玄姬,我告訴你,即便是下了地獄,我也會拉上你一起!你休息從太子府逃開。”
鳳玄姬麵帶憂色,她伸出纖纖素手,輕撫著太子那張俊雅溫儒的臉,溫聲道:“殿下,先前…三王身旁的白霜送了皇兄親手寫的信來,皇兄複國失敗了,他沒了,殿下,我隻有你了。”
她淚眼婆娑的瞧著太子,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拳頭,都是三王!若非三王參與其中,這一切又如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蘇政華微微擰眉,明黃色的太子袍微微拂動,將鳳玄姬攬進了懷裏,溫聲道:“是我不好,說錯了話,玄妃,你放心,本宮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本宮會陪著你。”
有些恩怨情仇,至死方休!
鳳玄姬靠在他的懷裏,麻木的聽著他的心跳聲,眼淚落得無聲無息:“殿下,我皇兄的死與三王脫不了幹係!殿下,你一定要坐得大位,然後替我皇兄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