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到我心坎裏去了,對了,再過兩個月就是春諱了,到時候說不定咱們還會同朝為官成為同事呢,還勞少將軍日後多多找我麻煩才是。”顧空梨琢磨著,反正是閑的,還不如找些事情來做,若是能讓誰心裏不痛快,那也是極好的。畢竟她還沒把宋太師給氣著。
外頭青天白日,有侍女站在門口,小聲稟報:“少爺,宋府二小姐求見。”
赫戰雲放了茶盞,隻覺得這宋夕顏當真令人頭疼。
顧空梨端著茶盞,瞧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笑道:“天氣寒凍,如今又是大雪,難得人家姑娘來一趟,能夠這樣執著不放手的可不多了,不妨見一麵把話說個沫?”
赫戰雲捏著茶盞,神色冷沉,好一會才望向顧空梨:“我非是她的良人,又何必去耽誤了她?阿梨…”
“我姓雲,名喚飛揚,赫兄可莫要再念錯了。”她朝赫戰雲微微作揖,笑盈盈的聞著茶盞,隻覺得這品茶看雪的日子倒也逍遙。
“大風起兮雲飛揚,記下了,那宋二小姐,讓她進來吧。”他歎了歎氣,抵不過顧空梨的一句話。
顧空梨手裏還拿著一本書在看,視線落在那一曲《鳳求皇》上,思緒偏移,不禁想起了蘇恒醒那別致的教學法子,她垂眸,砰的一聲將書合上,順手扔到了一旁。
宋二小姐歡天喜地的來了這雅閣,結果卻看見個貌美豔華的公子,再細看看這位公子平坦的胸部,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女扮男裝,有個小小的喉結在。
宋二小姐似乎憔悴了不少,大約是見了陌生人,也就沒有先前那般囂張了,來到赫戰雲的身旁,盈盈作禮:“阿雲,我…我隻是來將軍府賀一賀新年,沒有別的意思,你若是不想見我,我…我走便是了。”
她掃了眼一旁穿著平民服飾的顧空梨,顧空梨忙就了她的眼神,朝赫戰雲笑道:“赫兄,這美人大老遠的來也不容易,你舍得趕她走我可都舍不得,你瞧瞧那外頭的大雪,都快將到膝蓋了,若這個時候回去,凍著哪了,得了傷寒可怎麼好?若是姑娘不嫌棄,不妨坐下來品杯花?赫兄的茶技可也是一絕。”
宋夕顏糾著手中的帕子,不安的抬眸去瞧正在優雅泡茶的赫戰雲。
赫戰雲推了盞茶至她麵前,淡道:“天冷,坐下喝杯茶,等雪下得小些了再走吧。”
“多謝阿雲。”宋夕顏頓時如獲至寶,生怕赫戰雲後悔似的坐了下來。
她有些緊張的糾著手中的衣袍,偷偷看了看這位陌生卻又分外俊美年輕小公子,這小公子的年紀不大,約莫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
“不知這位小公子是哪裏人氏?怎麼我不曾見過?”
顧空梨捏著茶盞,飲茶的動作自然而優雅,她掀了掀眼皮,好看的桃花眼尾角微微向上挑起,豔絕十裏桃花林!
“雲州人士,過一個月便是北奧皇城的春諱,所以特來趕考。外頭這樣大的雪,宋二小姐怎的來了?”顧空梨刻意壓了聲音,到底是十五六歲的小男孩,聲音雌雄莫辨也是有的。
宋夕顏偷偷瞄了眼端坐著泡茶的赫戰雲,小聲道:“我…我就是來送個新年的賀禮。”
赫戰雲始終沒看她,隻自顧著與顧空梨說話:“雲兄所說的花茶赫某確實不曾喝過,下次若是得了空了,必要去雲兄的寒舍坐一坐,飲上兩杯嚐嚐。”
顧空梨見這宋夕顏竟沒將她認出來,這心裏便有了譜了:“我這考不考得上還難說呢,雲州離這裏可不近,到時候來來回回的車馬勞頓。”
“雲公子年紀輕輕便來報春諱,想來也是腹有詩書!雲公子不必擔心,我爹爹乃是宋太師,此次主考官之一,我隻消回去與我爹爹說一說,我爹爹最疼我了,定會幫這個忙的。”她糾著手中的帕子,自己能有用武之地,隻覺得甚是開心。
顧空梨有一瞬間竟有些心疼這位姑娘,如花一樣的年紀,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她的人,本來這古代的愛情就是如此,身不由已,隻是偏偏她先前又做了此那樣的事情,如今鬧成這個樣子。
顧空梨猛的想了起來:“我記得前些日子好像是說將軍府的少將軍要迎娶宋太師府二小姐,怎麼?這件事情原是假的嗎?”
這兩個人如今這又是怎麼了?
宋夕顏糾著手中的帕子,低聲道:“雲公子,是我自己不好,我…我那樣不幹淨的身子,嫁給少將軍也隻會引來旁人的笑話罷了,我不求能倍他左右,隻消遠遠的能夠看阿雲一眼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