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脫幹淨,讓我們一人摸一把。”其中一個笑得相當猥瑣,顧空梨眯了眯眼,記下了。
“可以,俯臥撐的要求是,我做多少個,你們做多少個,也不算我欺負人了。就以你們的對詩開始,如何?咱們一級一級的來淘汰,堅持到最後方為勝者。”顧空梨坐在放有軟墊的椅子上,端了茶盞暖著手,桌子上的香爐繚繞著香氣,亭外的雪已經停了,陽光毫無溫度的照在大地上,屋簷的冰棱開始滴水,滴滴嗒嗒的落入池中,在結了冰的池子裏綻出深空的印記來。
“既是冬天,就以雪開始吧?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顧空梨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好整以暇的瞧著這群人。
白霜站在蘇恒醒的身旁,小聲道:“王爺,看來這雲公子也不簡單啊。”
蘇恒醒扯出一抹笑:“嗬,確是不簡單。”
顧空梨這一個殘字就難下了一小半的人,那一小半的人憤憤的挪了位置。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招字為尾,還請雲公子接。”顧空梨身旁的男子笑眯眯的催促她,這麼一翻鬥下來,又少了一半,有些自己人與自己人對的時候題目便簡單些,到了顧空梨這裏,就專門都是些刁鑽的字眼。
“招提邇皇邑,複道連重城。”顧空梨悠閑的端著茶盞,掃了眼還坐在這邊的七個人,挑了挑眉。
那七個人麵麵相覷,另一個人又開始接:“黑雲壓城城欲催,催字!”
“催…催人淚下至雨天人落黃花送秋意!”由於用過的不能再用,所以七個人一下子淘汰了四個。
剩下來的就隻有四個人了,除去顧空梨本身還有三個。
“甲光向日金磷開!開字。”開字掛了兩個,如今就隻剩下顧空梨與這最後一個人了,這最後一個人是國字臉,頗有儒家的風範,是這麼一大群人裏唯一一個對顧空梨還算禮貌的人,年紀已經有三十好幾了,據言曾經考過很多次,都失敗了,這一次再來試一試。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門不開。”顧空梨垂眸,端著茶盞優雅的喝了兩口。
站在遠處的蘇恒醒隻聽見了這一句話,他詫異的瞧著顧空梨,這個人…為何會與顧空梨那般相像?
後來顧空梨以一個現代人飽讀中國上下五千年的學識文化贏得了本次的比賽,她抱著手臂,一臉悠閑的瞧著這些開始發慌的書生:“怎麼辦?如今這天寒地凍的,咱們又不曾做過苦力,繞著三王府跑一圈,這臉豈不是丟大發了。”
“誰知道她會如此厲害啊!若是早些知道,我也不敢若這位姑奶奶了!”其中一人擰著眉,有些懊惱。
顧空梨倚著柱子,瞧著這些嘀嘀咕咕開始退縮的家夥挑了挑眉:“怎麼?諸位君子這是要言而無信了?那麼敢問,諸位可知我雲飛揚是什麼樣的人?又可知我雲飛揚昨兒夜裏做了些什麼?”
其中一個人低著頭,嚅嚅道:“哼,生得一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還能做些什麼!”
“就是!”
顧空梨冷眼瞧著這些家夥:“嗬,以貌取人,以片麵之詞斷人,便是諸位的君子之道?那雲飛揚算是見識過了。”
諸人麵麵相覷,隻覺得有失文人之風雅。
白霜咳了兩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這些人就都跪了下去,顧空梨磨嘰了一會才跪了下去,混蛋!今天她下的跪,總有一天要讓蘇恒醒這家夥還回來!豬一樣的隊友!
蘇恒醒拂了拂衣袍,神色慵懶:“本王府占地九十九廟,此乃王府舊址,新址尚未修好,跑吧,白霜,你來監督著。”
蘇恒醒來到顧空梨的對麵坐了下來,白霜身後的婢女立即端了一套全新的玉龍杯盞擺在蘇恒醒的手旁,顧空梨這是第一次注意到這婢女竟帶著素白色的手套!這潔癖得多厲害?
蘇恒醒坐的也不是一般的椅子,而是婢女搬來的,隻是顧空梨一時閃了神,沒有注意到罷了。
“愣著做什麼?還要本姑娘請你們嗎?”白霜一聲咆哮這些人便跟著衝了出去。
於是在這一次,這北奧皇城便出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北奧皇城七分之一的考生,也不知怎的了,繞著這王府跑,邊跑還邊喊口號,好像是什麼弟子歸的?
這些考生跑得腿都快斷了也隻跑了三分之一,那弟子規已經念了十幾遍了。
白霜慢條斯理走在前頭,鄙夷的回頭掃了眼這些氣喘籲籲就差昏倒的人冷斥:“西鳳就是有你們這些廢物,才會被拖了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