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用的?唔,我要存棺材本的嘛,這個錢自然是花在那上麵了,告訴你,我在為自己建一個上好的陵墓!到時候帶你去看看,絕對上等,就像一個院子一樣埋在地上,真的很好看的,已經開始做了一小點兒了,可是做完還需要很多很多的銀子。”她歎了歎氣,捧著臉一臉憂愁。
“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為什麼要擔心棺材本這種事情。”顧空梨是真的覺得這姑娘多慮了,很久以後她才明白,這個小姑娘所修的墓,不是給她自己的,而是給…北晉太子,玉天丘。
“你不會懂的,還有,我今年已經有十七了,你今年最多也就是十五歲吧,你見了我還該喚我一聲姐姐呢。”她有些小得意,雙手枕在下巴下,聽著裏間實力表演的聲音,秀氣好看的眉微微皺了起來。
顧空梨聽著裏麵的聲音手抖了抖,小姑娘笑嘻嘻的瞧著她:“看你年紀輕輕的,有些事兒肯定沒看過吧?來來來來,今天姐姐帶你見識見識。”她一把就將顧空梨拽離了椅子,直接拖到了門口,床上忙碌的兩個人就像沒有看見她似的,完全投入在顧空梨給他們的兩個角色裏。
那女人躺在床上,雙目如春,嘴裏卻還在罵罵咧咧,甭提多難聽了,顧空梨覺得這姑娘罵人簡直刷新出了一個繞口令的高難度詞組出來。
她別頭望向其他地方,身旁的這姑娘立馬將她的額頭又掰正,沉聲道:“說不定你的斷袖是因為不曾對女人感過興趣呢?你看看,好好的看看那個女人,想象一下那個男人是你自己,怎麼樣?有沒有感覺?”
“…我困了,先去睡會,天亮有人敲門便叫了。”顧空梨揉了揉眉心,說實話,這樣的片子看過不少,實戰的…還是第一次看,忽略蘇恒醒對她親身傳教那些部分…
這小姑娘大約覺得無趣,於是便坐回了原來的地方,偶爾看兩眼顧空梨,她突然覺得,這個人其實也蠻好看的,就是太美了點,如玉般的膚色,懸膽鼻,桃花眼上一對劍眉稍減幾分女氣,衣著談吐還算君子,唔,穿得很平民,若非是與三王一並進來,估計人家也不會讓她進來的。
小姑娘視線一點點的將顧空梨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顧空梨沒怎麼睡著,她隻是眯著眼,對於外頭的動靜她一直都留意著,那內室自打那兩人來了之後就沒有消停過,好在以前被她的教官給荼毒過,最大的荼毒就是要讓她去勾、引當時與她同時受訓的戰友!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不好的,後來采取了非常手段也沒將那些家夥誘惑成功。
蘇恒醒坐在窗邊,吹著冷風,隻覺得心一下子又沉進了穀底裏,隔壁的聲音還在不斷的持續著,那聲音根本沒有半分壓抑。
穀雨站在他的身旁,麵無表情的臉有些沉:“王爺?”
“難道你不覺得,雲飛揚與阿梨有幾分相似嗎?”說不出來是哪裏相似,可是偏偏他就是覺得,很像,那張臉像,那神韻像,甚至於一聲不吭沉默著的樣子,也是極其相似的,可是偏偏…他是一個男人。若是女人,或許蘇恒醒還會加以驗證,可是一個男人…
他的阿梨,可能化作男裝,可是卻不可能變成一個男人。
“王爺,雲飛揚與三王妃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三王妃…”還沒那個雲飛揚一半好看。但是這話穀雨是萬萬不能說的。
蘇恒醒站起身來,冷冽的風吹拂著他那一頭墨發,他靜靜的瞧著不遠處燈火通明分外繁華的華容街,夜已經深了,隻是還是有許多的人打著燈籠在華容街逛街吃東西,還記得那一次他領著顧空梨在華容街上轉的時候,她吃了一盤餃子。
思及此,他轉身便朝外走去,穀雨狐疑的跟上。
穀雨是一個很合格的內侍,不該說的話他不會說,盡管生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可是有時候說起話來,卻比那些八麵玲瓏的人更加令人信服。
蘇恒醒掃了眼隔壁緊閉的房門,默了一會才朝穀雨道:“本王出去兩日,若是他們問起,這麼回即可,另外,府中學生若是中榜,便送他們出府,若是未曾中榜,便取了銀子讓他們自行打算。”
“王爺,那些考生與王爺何幹?王爺犯不著如此…”
蘇恒醒敲了敲手中乾坤扇:“穀雨,你要記得,為君者,少不得賢良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