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上前幾步,有些無奈:“還望王爺日後莫要再如此。”
“如此?你是指你喝幾杯便醉了?本王可是記得,那位姑娘乃是你親自點的,怎麼?不喜歡?”他烏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顧空梨,想從她這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上尋找出些什麼,顧空梨在他的視線下隻覺得滿身的不自在,昨天晚上?他自己不也過得灑脫痛快麼?
“阿默,怎麼在這兒喝悶酒?”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顧空梨回頭望去,卻見夏候仙籬執著一方小小的權杖站在門口,她衣飾淺紫,衣上印有大團大團的紫微花,在這樣微微入春的季節裏,顯得有些迤邐。
蘇恒醒掃了眼顧空梨,隻覺得心煩,這人到底是不是阿梨,他如今心裏都還沒有數!
“嗯,與雲兄在極樂坊呆了一夜,有些累便不想挪步了,借雲兄這青竹院睡一覺,雲兄可有意見?”他瞧著顧空梨,深邃的眸子底泛著洶湧的暗潮,顧空梨覺得,自己若是不答應,就會被蘇恒醒當場驗明正身!
天天這麼跟蘇恒醒鬥智鬥勇,她覺得自己能少活好幾年。
“王爺乃尊貴之軀,草民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本王說可以就可以,走,睡覺。”蘇恒醒扔了玉龍杯,站起身來一隻手搭在顧空梨的肩膀上,打著嗬欠慢慢吞吞的朝著屋內走去,顧空梨內心在掙紮,她怕睡著了睡相不好,然後…
夏候仙籬臉色蒼白,她緊握手中權杖,睨著那道緊閉著的臥房大門良久才默默轉身離開。
顧空梨站在床邊,瞧著這躺在她大床上的蘇恒醒,麵容微微扭曲,這混蛋,他的潔癖呢?
蘇恒醒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本王便在這兒睡下了,你睡軟塌。”
“是。”顧空梨作揖退到了離床十步遠的軟塌上,她還是站著,蘇恒醒不睡,她這個小小的草民那是能睡的嗎?顧空梨非常注意這些細節,她怕,一不小心就被蘇恒醒看穿,到時候以蘇恒醒的脾氣,若是再將她鎖起來,那麼事情就更麻煩了。
蘇恒醒被子一卷,也不再管她,就這麼睡著了。
昨天夜裏他呆在書房裏苦想了一整個晚上,也看過許多顧空梨的設計圖,那些東西,太多是他根本沒有看過的,他無法理解,那樣的一個人,為什麼連他手裏的暗衛都找不到!!顧空梨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能耐。
顧空梨躺在軟塌上,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瞧著蘇恒醒的睡顏,抿著唇沉默不語。
如今人家夏候仙籬都住進三王府了,便是說三王與夏候仙籬沒什麼,又有向個人信?
蘇恒醒暗中捏著一記石子,彈在顧空梨的睡穴上,她沉沉的睡了過去,那躺在床上的人立即起身來到軟塌前,他便隻看這一次,是與不是,都讓他死個心!
蘇恒醒這樣想著,手往衣帶上伸去,白霜躍入了內室,原本是淚眼婆娑的,但是瞧著蘇恒醒這樣子,頓時扭曲了一張臉,咬牙切齒的罵:“這才過了多久,你就把王妃給忘了!你們男人都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本姑娘不幹了,你自己找人給你辦吧!”
白霜被蘇恒醒這不冷不淡的態度給氣跑了,站在門口的穀雨忙去追人,隻是穀雨的武功雖然高,輕功到底比不上白霜,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蘇恒醒收了手,瞧著顧空梨手中的簪子歎了歎氣,罷了,她不是阿梨。若真的是阿梨,早在夏候仙籬出現在王府的時候便該有動靜了。
蘇恒醒有些疲憊的走出了青竹院,他掃了眼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穀雨:“怎麼?有話說?”
穀雨合上了門,跟在蘇恒醒的身後,默了一會才道:“屬下不敢。”
“還有你們不敢的?白霜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將唐懷穀帶走的不是白霜麼?她還有什麼可鬧騰的?
在蘇恒醒這裏,能將一個人拿下來,那才是真本事,什麼貞潔啊之類的東西,都不過是虛無,他看中的,並非是那個過程,而最終的結局,至於那所謂的過程,又有幾個人會去真的在意。
“極樂坊傳來消息,唐公子欲娶頭牌洛陽為妻,白霜知道了這事便跑去尋唐公子,隻是唐公子執意如此,兩人便爭了起來,她一時氣不過,這才來尋了王爺。”想來,大約是過來求個安慰的,誰知道看見了蘇恒醒…咳咳。一時腦抽才說了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