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兄,你今天真的是喝醉了,碧綠姑娘,帶你家小姐回去吧。”顧空梨朝碧綠使了個眼色,碧綠忙扶著宋夕顏出了院落。
若是讓赫老夫人知道宮宴發生的事情,赫老夫人是絕對不會讓她進門的,這一點顧空梨很清楚,赫戰雲,也很清楚,一旦這件事情捅破了,而赫戰雲拒婚,赫府與太師府的梁子就算是挑到明處真正的結下來了。
等到人走了之後顧空梨這才看向赫戰雲:“阿赫,你怎麼了?宋府的人暗中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來讓她忘了那段記憶,你再挑起來對你有什麼好處?是,也許在你們這裏可能會覺得一個女人的貞操何其重要,可是在我們那裏,有些人今天能和你在一起,明天就能和他在一起,她們與男人是平等的,她們是自由的,是受律法保護的,誰的人生都會有汙點,可是如果你看不見前方的路,隻能看見那個汙點,那麼你的人生,就是真的完蛋了。”
赫戰雲怔怔的瞧著她,好半響才摸了摸鼻子:“先前確實是喝得有些多,失態了,你說的…關於你們的那個地方?你終究是什麼人?”她的思維,思路,甚至於各種各樣的事情,都驗證著她不是一般人。
顧空梨抬頭看著天:“我從很遙遠的地方來,唔,也許是天上的仙子,也許是另一個時空,誰知道呢。”
“這個時候你還在說笑,小梨,非我瞧不上她,而是我…罷了,大婚安排如何?”有些事情,他不敢說,他怕說了,以顧空梨這樣的性子,連朋友都做不了,既然如此,不如就這樣,以朋友的身份呆在彼此的身邊不是很好嗎。
“讓人去辦了,你真的要用我說的白色?”顧空梨側頭瞧著他。
赫戰雲點了點頭:“大婚的日子已經定了,十日之後便是一個黃道吉日,我這幾天要去城外練兵,怕是沒有時間回來,你在府上若是缺些什麼便與管家說。”
“你可是赫少將軍,我知道怎麼做的,你去忙你的。”顧空梨拍了拍他肩膀,她突然覺得這個人的肩膀寬闊了很多,不再是第一次看見他時的模樣,他變得更加沉穩,更加成熟,如果說以前他還是繭子,那麼現在他就是蠶蛹,一隻,既將破繭成蝶的蛹!
赫戰雲走了之後便沒有人再對赫府大婚用白色有什麼議異了,至於宋太師府,此時鬧得正厲害的莫過於宋夕顏,對於父母,宋夕顏依舊是那副囂張得好像父母前世欠了她多少的模樣。
她一回了宋府之後便是大哭大鬧,甚至揚言要上吊去死!
一時間整個宋府二小姐的房間裏都圍滿了人,各個都在勸著她,宋夫人急匆匆的趕了來,她的母氏家族已經敗落了,如今剩下來的,就隻有她僅存的一些嫁妝以及一個三品夫人的頭銜了,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的宋夫人頭發花白了不少,整個人就像是提前進入了更年期一般,見了誰都要訓斥上幾句。
眼下宋夫人急匆匆的衝到了宋夕顏的房間裏,哭得梨花帶雨:“夕顏!你是娘親的命啊!你若是走了,你是要讓娘親跟了你一起去嗎?有什麼事情不能與娘要好生商量,非要尋短,這若是尋短了,可就沒有命來享你該享的福了!”
宋夫人一把將踩在凳子上的宋夕顏抱住,整個人傷心得肝都疼了。
太師扔下了書房那一大堆的事兒跑到了這兒,一見著那扒著白綾的宋二小姐一口氣差點提到嗓子眼:“快下來,快下來,你們幾個,把二小姐抱下來,這是怎麼了!你這是要嚇死為父啊!”他心都快停了!
宋夕顏扒在父母的懷裏,這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爹,娘親,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沒告訴我?你們可以護著我,可是你們護不了我一輩子啊若是…若是太師府像外公的府坻那樣敗落了,那以時候若是將軍府再將女兒逐出來,那女也是要死的,既然如此,晚死不如早死了算了!”他轉身又要去拉那白綾,太師忙吩咐人將她抱了下來。
“你放心,這大婚之事,成也得成,不成也成得,那赫將軍府可是有祖訓的,凡赫家大婚,隻許娶一妻一妾,若違了那誓言,那第三個女人可是要浸豬籠的,既然這大婚是由赫將軍親自前來下的聘,那麼你也就不用擔心了。”若非她上次在太師府的門口回絕了迎親的赫戰雲,指不定他們現在孩子都幾個月了,唉,細說起來,一切可都是命呐,命中有時終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