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要是真的讓我走,那我肯定會非你不嫁的。”她紅著一雙眼睛瞧著顧空果,她啊,遊走江湖這麼多年,有人將她往火坑裏推的,有人騙她的,有人想害死她的,甚至也有人設計要將她上交官府的,可是就隻有這麼一個人,他拚了自己的命也要護著她,她突然就紅了眼眶,抱著顧空梨,臉在她的衣服上蹭了蹭,隻覺得她的胸口微有些硬。
顧空梨臉色僵著,瞧著這跑遠的雲霍辰有些無奈。
雲霍辰遠遠的朝顧空梨道:“相公,你一定要活著等我找人來救你!!”
“駙馬,本公主一定會救你的。”
“…”顧空梨撐著牆麵,提著手裏的劍咳一兩聲,麵無表情的瞧著對麵提劍逼近的人。
她挽了個劍花,調好內息又與這一群人打了起來,到底是曾受過赫將軍與魔宮宮主指點的人,這一打十也沒有落下下風,隻是之前分了神,如今胸口微微的發著疼,她咬著牙,忍著身體的不適,與這些人打作一團,她內力逼劍氣淩厲。
月影攏入了雲裏,顧空梨有些疲憊的退了一步,那人一把劍橫上了顧空梨的脖子,他並沒有立即殺了顧空梨,而是將她打昏,然後刀扛在肩膀上,轉身消失在朦朧的夜色裏。
站在原地的幾個黑衣人麵麵相覷:“那那兩個人還要不要追了?”
“放出消息去也好,讓她謹慎一些,莫要再似從前那般冒冒失失。”
一群人轉身便匆匆離開了。
雲霍辰與八公主一路朝著將軍府衝,將軍府正是喜字的燈籠高高掛起,紅色的燈籠光映在兩個人的臉上,站在門口守門的八個守衛瞧著這兩個人有些狐疑:“夜半三更,二位姑娘有何要事?”
八公主氣喘籲籲的扶著門,朝這八個守衛道:“快,快去通知你家將…將軍。”
“姑娘慢說。”那人實在看不下去了,遞了塊帕子給八公主,八公主擦了擦臉,一旁的雲霍辰直接伸手去推門,一扇門被雲霍辰給踹得抖了三抖:“雲公子被那些黑衣人給歡傷了,他讓我們來找赫少將軍,你們怎麼這麼多廢話,快開門,我們要見赫少將軍!”
雲霍辰不管這麼多了,她直接爬牆翻了進去,門一打開八公主與雲霍辰便朝著那婚房衝。
身後那些奴仆也跟著衝進了婚房裏,婚房中唯有新娘子靜靜的坐在床頭,而那新郎,不知去向。
宋夕顏見這些人闖時來,抹了把眼淚,詫異的瞪著他們:“你們這是做什麼!擅闖婚房…”
“怎麼赫少將軍不在這裏?”八公主從後頭衝了進來,狐疑的四下張望,宋夕顏的話全部堵進了喉嚨裏,人家是八公主,皇帝最寵的小公主,她還能說什麼?
雲霍辰望向她,眉宇微擰:“我是雲公子的妻子,我與八公主在巷子裏遇見了黑衣人要將我們帶走,多虧相公救我們,可是相公他獨自麵對那十幾個黑衣人…還請告訴我們赫少將軍在哪裏。”
宋夕顏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她微啞著嗓子,苦笑道:“我哪裏知道阿雲去了哪裏,你們若是非要尋,不妨去青竹院看看罷,我累了,就不陪你們去了。”她麵露倦色,站在大紅色的床頭,一襲白色的婚妙隻覺得甚是諷刺。
雲霍辰沒來得細想,轉身看向管家,管家匆匆帶著人衝去了青竹院。
宋夕顏瞧著這一群匆匆而來又匆匆而走的人,守著這滿室的寂靜與滿室的燭光沉默不語,心裏一片苦澀卻無人可說,娘親,哥哥,父親,我真的嫁對了嗎?這是我要走的路嗎?可是為什麼夕顏會覺得如此疲憊,疲憊得好想死,是不是死了,便能一了百了?可是盡管疲憊,她還是想留在這個人的身邊,她是要陪著他的,無論他的心裏裝的那個人是誰,陪著他渡過大半生的那個人,如今都變成她了,一切在她看起來,或許也就不有那麼重要了。
眾人匆匆趕到了青竹院,青竹院有一個亭子,亭子裏放著一盞紅色的貼著喜紙的燈盞,就這般瞧著很是喜感,赫少將軍趴在石桌上,在他的跟前還放著好幾個酒瓶子,衝天的酒味將八公主給熏得臉色女白:“你怎麼好好的將新娘子扔在婚房裏自己跑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