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直到她走得近了才發現,這個人竟然是夏嫣然,她垂眸來到顧空梨的身旁,嗤笑道:“就憑你這張臉,你就必死無疑。”

“為何?”顧空梨不動聲色的將衣藏進衣袖子裏,她身上沒有任何防身的東西,但是她好歹也曾混過七八年的特種兵,這樣的場麵心裏還是有數的。

“這張臉,太像她了…真的太像了,你們幾個,把她給我帶下去。我要親自照看!”她一抬手那身後的人走上前來,伸手去碰顧空梨,顧空梨避開她們的手:“我自己走。”

她們將她帶到了一個地下室一樣的地方,在那裏燈火通明,除了牆以外的三麵牆都用大紅色的布圍著,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顧空梨被推進了這裏之後四腳就被綁在了正中間的那個鐵床上,顧空梨稍稍掙了些力道,那個與她初次相見過的姑娘看了她一眼,悄悄將手中的力道鬆了些,然後領了眾人退了出去。

“姑娘怎麼稱呼?”顧空梨躺在鐵床上,問走出了門的人。

她站定在原處,默了一會才道:“我們隻有一個名字,顧空梨。”

“…”跟自己的臉對話的感覺,真的讓人心情很崩潰,顧空梨在現代執行任務的時候遇見一個人,他喜歡將所有的女人都先送去整容,整成他死去的妻子的模樣!那個時候顧空梨正準備給對方一擊爆頭,一下子看見那麼多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那個時候還在想,這麼變、態的人,竟然還會有老婆!後來她突然覺得有些人,之所以做某一些事情,或許在普通人的眼裏那是有問題的,可是,那是因為那些普通人不知道他心裏的故事罷了。

顧嫣然推開了門,在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他們魚貫而入,將顧空梨給圍了起來。

顧嫣然伸出冰冷的手,輕撫她的臉,笑道:“我很喜歡這張臉,給我取下來,我要完整的。”

“是。”那些人立即開始行動,他們將手裏的木盒子打開,作案的工具就這麼呈現在顧空梨的眼中,動了動手腕。

“想說什麼?本小姐便給你一個機會。”她的手在顧空梨的臉上遊移,那冰冷的感覺似蛇般的在她的臉上滑動,讓顧空梨的心裏生出一股厭惡感。

“姑娘為何要殺害那麼多無辜的少女!”顧空梨暗中掙著手上的繩子,她在盤算著,怎麼樣的動作才能讓她一瞬間奪了那人手裏的匕首。

“無辜?怪隻怪她們太像她了!”所有能讓顧空梨痛苦的事情,她都會去做!

“而你這張臉…更像她。”她收了手,取了帕子擦了擦手指,吩咐這幾個人:“你們計劃一下,如何才能將這張臉皮取下來,我要完好無損的。”

扔了話她就走了出去,餘留海棠站在鐵床邊,怔怔的瞧著顧空梨,好半響才晃了晃衣袖子,那鑰匙掉在了角落裏,她追著顧嫣然跑了出去。

顧空梨躺在床上,瞧著這些正在不斷比劃的人神色很淡定:“你們殺了這麼多的姑娘,就隻是為了將她們的臉皮拚成三王妃的樣子嗎!那麼,這麼多的生命,你們又該怎麼算!”

那幾個人麵麵相覷,好半響才開始取工具,他們並不答話,隻扣著顧空梨的臉不知在比劃些什麼,顧空梨猛的鬆了手上的繩子,抄起這人的匕首,劃斷了腳上的繩索一躍而起。

外頭突然傳來了混亂的聲音,這幾個人立即反應了過來,與顧空梨打作一團,顧空梨無意中扯掉了一塊大紅布,紅布的後麵,掛滿了臉皮,她的一隻手還壓在一張臉皮上,那麵臉皮觸手細膩,所有的臉皮都有一雙空洞的眼,這些空洞的眼茫然的望著她,顧空梨隻覺得心頭跳得厲害,她見過更凶殘的殺人方式,但是獨獨這剝人臉皮這一項,她是沒有見過的,更沒有見過竟然還有人將這些臉皮珍藏起來。

另外兩麵牆也在打鬥之中被催毀,顧空梨神色微暗了暗,眸底孕育起濃烈的殺意,那一排一排的布滿了整個石牆的麵皮,是多少死去的姑娘換回來的!顧空梨望著那打鬥聲越來越近的門口,指尖的兩把小刀緊緊握著。

大門被砰的一聲踹開,織鏡站在門口,瞧著這倒在血泊裏的幾個人挑了挑眉:“沒想到駙馬爺的辦事效率比本官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