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孩子,你沒打?”
“我…沒沒有。”顧空梨緊握著拳頭,想著今天來的主要目的,要不是關乎蘇恒醒的大計,她根本不想來見他。
“為什麼不打掉?你想母憑子貴?顧空梨,本王真恨不能掐死你!”蘇恒醒眯著眼,冷冷的瞧著她,高大的身軀頭一次帶來的不是溫暖,而是冰冷的壓抑感。
“這話王爺說了很多次了,王爺若是真的想掐死臣,那便動手,這是臣咎由自取,絕無怨言。”顧空梨伸長了脖子擺了蘇恒醒的麵前,她知道,蘇恒醒下不去這個手,所以她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蘇恒醒的底線。
蘇恒醒被她氣得差點吐血,他捧在心裏的人,偏偏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離開他!而他什麼也做不了。
“你!滾!滾出去,本王不想看見你!”蘇恒醒連拉帶拽將人扔出了屋子外麵,未了還砸了一把傘出來,顧空梨站在門口,有些風中淩亂。
屋子裏麵的燈被吹熄了,蘇恒醒坐在椅子上,有些頹廢的姿態,穀雨站在窗口,麵無表情,可是心裏卻有些心疼,頭一次見像王爺這般強大的人,竟然也會獨自呆在角落裏沉默不語的頹廢著。
蘇恒醒坐在陰暗裏,耳中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偶爾有兩道閃電打破夜色的寧靜,窗外的燈盞泛著朦朧的光,隻依稀能夠看清五指罷了,他又在想著,光線如此弱也不知道顧空梨那家夥三半夜的會不會摔倒,想到這裏蘇恒醒有些氣,氣自己!分明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可是偏偏還是放不下,他順手將手中的涼了的茶杯砸了出去,砰的一聲響在屋裏響起,顧空梨站在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雨聲在兩個人的耳中呈現出了同一個世界,可是這個世界卻依舊將兩個人隔得這樣遠。
她背靠著門板,瞧著那長廊上掛著的一盞八寶燈,燈盞隨著風搖曳不止,沒過一會那燈就熄滅了,顧空梨歎了歎氣,打開傘準備離開,幾個黑衣人從雨中竄了出來,顧空梨緩緩的合上了傘,大雨天,月黑風高夜,最適合殺人了。曾經她一直喜歡選的執行任務的天氣,如今自己卻成了別人的獵殺對象。
“殺我的?”她指著自己,挑了挑眉。
那幾個人二話不說,直接朝著顧空梨進攻而來,顧空梨一把傘殺進了雨裏,大雨滂沱的下著,那鮮紅的血混合著雨,在搖曳不止的燈盞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詭譎的異色,這些人武功並不高,與顧空梨隻是過了幾招,然後匆匆跑遠了,顧空梨拿著傘站在雨裏,有些莫名其妙。
穀雨站在門口,瞧著外麵,小聲彙報:“王爺,那些黑衣人被王…被雲大人擊退了,地麵上不少的血,不知是不是雲大人的。”
蘇恒醒冷冷的哼了哼:“她的死活與本王何幹!”
穀雨這下不作聲了,顧空梨打開了傘,捂著蒼白的臉走在雨裏,那傘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她青色的衣袍上沾了不少的血,一路搖搖晃晃的回了院子裏,青葉瞧見她渾身是血的樣子嚇了一跳:“大人!你…”
“備水,我要洗洗。”顧空梨拂開青葉攙扶的手,抬步進了屋子裏,雨水將身上的血水衝去了不少,顧空梨垂眸,瞧著在雨中泡得有些發白的手,心裏一時變得很空蕩,空得整個人連活著都費勁。
熱水很快就備了上來,青葉對於顧空梨的身體是知道一些的,那個時候蘇恒醒因為他是白霜府裏最親近的人,所以也就沒有瞞著他太多的事情,顧空梨有孩子這件事情自然沒有告訴他,隻是告訴他顧空梨容易餓,所以她隻要休息一會就要備上吃的給她,一定要按著那種爽口開胃的口味來。
顧空梨將所有的人都揮退了,泡在浴桶裏,有些疲憊的閉了眼睛,身上的血腥味泡去了之後她才起了身,夜色如墨一般的向遠方延伸,她的屋子裏麵一直是燈火明亮的,青葉一直睡在客廳裏的椅子上,幾條椅子搭在一起就是一張床了。
顧空梨躺在床上,睡得不大安穩,後半夜的時候突然夢見蘇恒醒鮮血淋漓的看著她,而她的手中,緊握著那把寒冰劍,她驚醒了過來,卻見床邊一道暗色的影子一閃而過,頓時整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