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清明節將近了,所以如今暴雨已經轉成了細如牛毛般的春雨,蘇恒醒就這麼抱著顧空梨,躺在床上盯著那帳單發了一整夜的呆,也聽了一整夜的雨,顧空梨的身上,還有些什麼秘密?蘇恒醒不知道,他也查不到,但是他相信,終有一天,那些事情會水落石出,而他們,如今能做的隻有兩件事,強大,以及等待。
鳳玄姬躺那亭子裏,後來被黑衣人帶走了,穀雨原本一路跟著,跟到後來就將人給跟丟了。
鳳玄姬被一盆冷水潑醒了,她躺在地上,有些心慌的瞧著眼前的黑衣人:“對不起,我先前也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會險些說錯了話。”
黑衣人站在她的跟前,冰冷的金煙鬥擋起她的下巴,那煙鬥微微用力,她的脖子就泛起了一層血一樣的紅色,她瞪大了眼睛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見她快昏死過去了,黑衣人這才鬆開了手:“這瓶藥給她喝下去,既然如今已經驗證了她就是少主,那麼她就必死無疑。”
鳳玄姬有些吃力的爬了起來,很好奇的問:“少主?什麼少主?顧空梨是少主?”
那黑衣人轉過頭來,冷冷的盯著她,那雙眼睛空洞而無神,嚇得鳳玄姬一張臉慘白慘白:“我…我不問了,我什麼也不想知道,你…你能不能將這個月的解藥給我,這個月已經過了一半了,若是再拖幾天,我就該發作了。”
她被那毒給搞得要瘋了,曾經高傲如她,如今像條狗一樣的求著別人給她解藥,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權力於一個人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估且給你這一個月,你若是再膽敢說錯話,那就休怪我弄死你。”他將一個瓶子隨手扔在她身上,她顫抖著手將那顆藥取了出來直接咽了下去,另一道黑色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說錯了話,就該付出代價,他饒你,我可不會饒了你,帶下去,好好伺候。”這蒼白的聲音就像是從死人的嘴裏擠出來的一般,鳳玄姬最怕的就是這個聲音,當即就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亂說了,求求你了,我不敢了我…”
“你想得到蘇恒醒,我可以幫你,不過,要以弄死顧空梨為前提,明白嗎?隻有殺了她,你能過你想過的日子,隻有殺了她,你才能從她的手裏奪走本該屬於你的一切。”
鳳玄姬連連點頭,那雙眸子漸漸充滿了仇恨,在她半死不活的時候那群黑衣人才將她送了回去,穀雨沒有追上那些人,轉身回了顧空梨的屋子裏,蘇恒醒坐在窗口,在窗口置有一盞燈,他在燈下看書,書翻開在那出其東門那一頁。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這樣的心境,顧空梨大約是不會明白的。
穀雨看了眼熟睡中的顧空梨,壓低了聲音:“王爺,那群人走得太快了,屬下跟不上,不過那些人很快又將玄側妃送了回來,玄側妃看樣子傷得不輕,不過,並沒有什麼皮外傷。屬下無能,望王爺責罰。”
蘇恒醒瞧著書,問穀雨:“你說,蘇如雲好聽些?還是蘇顧雲好些?或者蘇顧荼?顧雲荼?”
穀雨有些怔,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王爺,您這是??”
蘇恒醒重重的合了書,臉色有些陰沉,這會他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麼,於是冷著臉:“沒什麼,等南晉帝來的時候你安排一下,讓他去太子宮裏住。”
“王爺,不是有大使館嗎?”穀雨頭腦短路的問了一句。
蘇恒醒眯了眯眸子,掃了眼床上睡著的顧空梨,那張安安靜靜的睡顏,原本該是屬於他的,可是如今好好的白菜,卻被一頭豬給拱了,讓他如何不生氣,不過生氣歸生氣,咱們來日方長!
“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放火。”穀雨轉身匆匆退了下去,蘇恒醒合了書,邁著緩慢的步子來到床頭,垂眸瞧著安睡中的顧空梨,緩緩的伸了手掐向了她的脖子。
他小聲道:“阿梨,你隻能是本王的,你的人,你的心都隻能是本王的,其餘的人若是碰了,就必須死。你說,你若是現在死了,是不是就能以本王愛妻的名義先一步葬在本王的身旁了?”
他的手放在顧空梨那纖細的脖子上,那脖子上的動脈在輕輕的跳動,蘇恒醒的手微微的發著顫,眼眶瞪得赤紅赤紅,他要殺了她,殺了她這個人就會永遠都是他的了,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