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醒掃了眼穀雨,轉身走進了人群裏,夏候仙籬的腳步有些匆忙,隻是一瞬間,這蘇恒醒就消失在了人群裏。
顧空梨原本是要去看魔術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麼人群裏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她被生生的擠開了,臨走之時隻拿到了獨孤得墨交給她的一把匕首,一隻大手突然將拽進了巷子裏,蘇恒醒將她抵在牆上,一隻手緊緊的扣著她的手腕,劍眉緊擰。
“阿梨,以後離他遠一點。”
“滾開。”顧空梨動作幹脆利落,一腳將蘇恒醒踹出了好遠,盡管她身上還有著孩子,可是她這一身的本事可不是白練的!
蘇恒醒怕傷到她,所以不敢動手,一時間被顧空梨打得連手都不敢還,隻能四下躲避,躲的時候還要注意著顧空梨會不會受傷,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
獨孤玲瓏與她家皇兄站在這暗道的道口,瞧著這裏麵的兩個人,心裏五味陳雜,令玲瓏公主覺得扭曲的是,沒想到這雲大人與三王爺也有些關係!
一恕之下玲瓏公主朝著暗巷子衝了進去,瞪著顧空梨氣呼呼的罵:“你跟三王爺到底是什麼關係?你不知道三王爺是有王妃的人嗎?虧你還是一個當官的,你怎麼這麼不自重!”
顧空梨怔愣了一會,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玲瓏公主…”
“你別解釋了,我有眼睛,看得見!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哼!”玲瓏公主扔了話,一轉身就跑了,獨孤星墨站在道口,靜靜的等著她走出來。
於是這條河燈長道就變成了顧空梨走在中間,右手是獨孤星墨,右手是蘇恒醒,她夾在中間隻覺得兩邊的寒風嗖嗖的吹!
夜裏的冷風吹拂著她的臉,來來去去的人臉上都掛著笑意,顧空梨與蘇恒醒三人找了一個僻靜的酒館,三個人坐得很端正,那老板娘覺得這桌的氣氛很是詭異,於是就親自上酒,那一壺酒剛擺在顧空梨的身旁,兩個人就伸出了手,說出的話都是如此的相似。
“她不能喝酒。”
“這酒還是我喝吧。”
“…”顧空梨風中淩亂,一把朝著這兩個人的手上拍了一下,拿了手裏的酒壇子給自己倒了一碗:“什麼能喝不能喝的?也就你們事多,難得殿下來,喝了酒咱們就去月老廟轉轉。”
月老廟,蘇恒醒的思緒有些怔,他曾經也去月老廟求過一簽,乃是下下之簽,句子的意思他至今還記得,緣牽一線,離則斷。
而如今,他們確實是和離了,所以,也就是真正的斷了?
顧空梨隻是淺淺的喝了兩口,門口一位絕世佳人來到門口,眾人紛紛投去異樣的目光,顧空梨見是夏候仙籬,夾了一筷子花生米,朝她笑吟吟的招了招手:“這邊。”
蘇恒醒臉色有些沉,隻是在顧空梨的麵前,戲總是要演一演的:“阿籬,坐。”
夏候仙籬再一次受寵若驚,每一次蘇恒醒對她好的時候都讓她有一種想回到當初的錯覺,隻是每每一回頭看看才會明白,其實他們根本回不去。
“小二,把你們這的招牌菜全部來一份,不要芹菜,不要香菜,不要薑。”
顧空梨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些不都是她不愛吃的麼?
卻不曾想,蘇恒醒執了仙籬的手,笑盈盈的道:“阿籬,本王記得打小你就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如今也不知道你是改了還是沒改。”
“阿默…”仙籬族長有點尷尬,想將手抽回來卻又被他握得更緊,見顧空梨盯著他們交握的手蘇恒醒就覺得痛快!
夏候仙籬是喜歡他,可是也還沒有喜歡到不擇手段的地步,如今來三王府其實是想向他道別的,沒想到這個別沒道成,倒是被他給拉到這裏來了。
“阿籬,這酒不錯,三十年釀的女兒紅,你嚐嚐?”夏候仙籬總喜歡穿一套純白色的長裙,顧空梨曾經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見過那一襲白袍的模樣,當真是飄飄如謫仙,隻是可惜,她並沒有看見過那個男人真實的麵容,而那人也一直都坐在輪椅裏,甚至多數的時候都是背對著她的。
“好。”夏候仙籬捧了酒杯一飲而盡,蘇恒醒給她挑菜,喂她喝酒,甚至動不動溫聲軟語一番,聽得夏候仙籬差點生出一種錯覺來。
她暗中踹了蘇恒醒一腳,示意他注意一點!
蘇恒醒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將她的手抓到了桌子底下,在她的手心裏寫下了演戲兩個字,看看對麵臉色有些蒼白的雲大人,她似乎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