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回到府中的時候獨孤星墨正坐在亭中飲酒,除了酒還擺了一桌子菜,白霜、玲瓏公主,蘇懷宋,蘇木棉以及六王都在那裏,他們見了顧空梨,忽的笑了。蘇木棉朝顧空梨揮了揮手,一副慵懶的樣子倒與蘇恒醒學了個小半成了:“三嫂,沒想到你真是三嫂啊,嘖嘖,你這臉上是掛了誰的麵具啊,怎的美成這個樣子?”
六王端著茶盞坐在椅子裏,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個麵無表情且氣息冰冷的屠刀,顧空梨嘴角僵了僵,將在皇宮裏的陰霾驅散,笑道:“什麼誰的麵具?這可是老子的真皮,真皮懂不懂?”
她的身份終於恢複了,而她,也不用一直用古代人那文縐縐的句子來講話了,可是顧空梨的心裏,卻突然覺得空了一大片。
“三嫂,來來來這可是為你辦的接風宴!”玲瓏挽著顧空梨的手,將她拉到了獨孤星墨的身旁坐下,然後自己笑盈盈的坐到了顧空梨的另一邊,伸手替她歡快的夾了菜,顧空梨餓了,正要吃,蘇木棉一聲低斥“慢著!”
顧空梨狐疑的看著他,挑了挑眉:“怎麼?你還要收錢?”
“不是,三嫂,上次我也不知道是你,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其實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輔佐三哥!隻是沒想到你最後竟然自己給跑了!三嫂,你從那晦氣的地方回來,我聽德貴妃娘娘說,這從牢裏出來的人都是要跨火盆去去邪氣的,你也試試?”他看了眼那長廊那邊端著個火盆走得很平穩的少年。那少年就是九殿下,蘇澈,一個被皇帝忽略了的九皇子。估計時至今日若是問一問那皇帝認不認得蘇澈,他肯定回答不認識。
他小心翼翼的將火盆擺在院中的餐桌旁,顧空梨抬頭看了看那晨曦初起的天,有些哭笑不得的跨了火盆。
蘇木棉他們不知道顧空梨的身體情況,所以在一個勁的灌酒,隻有白霜在不斷的替她擋酒,但是擋到後麵她突然發現,以三王妃的酒量,喝倒這群人簡直輕而易舉,於是也就隻是看著她,滿眼的無奈。
這一盞酒喝到了大中午,顧空梨才反應過來,正午,那是太子蘇政華行刑的時間。
顧空梨猛的站了起來,拉過白霜吩咐了幾句,然後一頭倒在了地上,白霜嚇得臉色蒼白,將顧空梨放回屋子裏,又尋了大夫替她看了看,那大夫自然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
沒什麼大礙,隻是累著了,休息幾日就好了。
六王坐在床邊,她替顧空梨理了理被子,站在她身後的屠刀青著一張臉,一臉陰沉的瞪著顧空梨,仿佛顧空梨搶了他的寶貝一樣。
蘇懷宋又跑出去了,顧錢這幾天去江南那邊處理店子的事情,這大下午的才匆匆趕回來,見著這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顧空梨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顧空梨完全是被他爹的嚎啕聲給吵醒的,她緩緩睜開眼,聲音有些微弱:“顧員外,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這麼帥。”
“帥?你老子我是從商,不是為帥!”顧員外沒反應過來,拍開顧空梨伸來的手,沒好氣的瞪著她,這死孩子,嚇死他了!這若是到時候真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可怎麼向夫人交待啊!唉,不省心啊,不省心。
“我是說你長得好看!就你這樣的,從帥肯定是第一個投降的。”顧空梨撇了撇嘴,照這顧錢的這個氣性,要是中國跟日本打起來,估計他還是第一個投降的!哼!這種人曆來以利益為重,萬不能讓他上了戰場去。
“你胡說什麼?趕緊的,給我安生一些,別瞎鬧騰!要不然到時候可有你受的。”顧錢看著她的肚子,眨了眨眼,怎麼覺得她胖了些?
白霜端了湯藥進來,藥香味混合著雞湯的香味,也就沒有那麼難喝了,顧空梨捧著藥碗喝了好幾口,白霜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好半響才小聲道:“大人,王爺的登基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初七,那個時候王爺還要立那個鳳玄姬為妃,要不然,你去皇宮裏同王爺說一說吧?”
顧空梨喝湯的勺子微僵,熱氣噴在她的臉上,潤濕了她的臉,她抬頭一笑:“皇上登基,那三宮六院的肯定是少不了的,隨他去吧。”那是蘇恒醒要走的路,而她,再愛也隻能這麼遠遠的看著,畢竟皇宮那種地方,並不屬於她呢。
白霜見顧空梨這麼冷靜心裏急得不行:“王妃,你的話王爺最是聽的…”
“他隻是在籌謀他想要的罷了,未必就是聽我的話,好了,替我將明天要上朝的衣服理一理,我明天要穿。”顧空梨看了看暗下來的天,顧錢神色複雜的落在她的臉上,好半響,才氣呼呼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