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視線落在顧空梨已經開始六個月大的肚子上,顧空梨笑了笑,動作有些緩慢的坐了下來:“最近吃的有些多,胖成這個樣子了。唉”
“你那哪能叫胖,三嫂…呸,你看我這張嘴,雲大人,今天可是四哥最後一天那個什麼,單身的日子了,咱們可得好好慶祝慶祝。”
顧空梨想起前段日子蘇木棉跑到她的狀元府來跟她閑聊,她無意中提及了什麼一夫一妻,什麼單身貴族,什麼單身聚會這種事情,所以連帶著蘇木棉也變得會汙了起來。
隻是這一聲三嫂,讓在座的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顧空梨低頭喝茶,還沒張嘴,茶便被身旁的人奪走了,其實他們是故意將顧空梨安排在蘇恒醒的身旁的,蘇恒醒放下茶盞,淡道:“你身體不好,不宜飲茶,喝湯。”
“…我身體很好,不勞皇上費心。對了,其實我這次來就是來看個熱鬧,南晉陛下還在馬車裏等我,我就先走了。這個禮改天一定給你補上。”顧空梨站起身,朝蘇懷宋揮了揮手,轉身匆匆走了。眾人下意識去看蘇恒醒,見蘇恒醒麵無表情心裏也就悄悄鬆了一口氣,在場的人唯有同樣坐在輪椅裏的六王注意到了一點,蘇恒醒手中捏著的,是滾燙的茶,可是他卻毫無知覺一般。
六王將他手中的茶杯抽走,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顧空梨遠去的身影:“三哥,聽說…你將九弟帶在身邊,連批折子上朝都帶著他…”
蘇恒醒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表情很淡漠:“那又如何?”
“九弟這個孩子,心性早熟,你還是謹慎一些為好。”六王將一切都看得透徹,小聲提醒蘇恒醒。
蘇恒醒伸出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一把,笑道:“老六,你什麼時候操起這樣的心來了?放心吧,如今將巡防營交到你與赫戰雲的手裏,朕很放心,今日喝的可是老四的酒,來,幹了。”
他飲酒的動作依舊豪邁,卻隻有穀雨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的,如今他這樣的身體如何還經得起那些折騰啊!
蘇恒醒卻毫不在意,他與這一群兄弟痛快喝酒,七殿下蘇木棉與蘇恒醒碰杯,揚言道:“三哥,過兩天你就把我踹去軍營裏吧,我要像…呃,像赫將軍一樣,保西鳳萬裏江山,永守邊境平和!”
“老七,你也不看看你這小身板,隻怕你連三哥一扇子都承不住吧。”蘇懷宋沒良心的調侃七殿下。蘇懷宋對於朝堂不感興趣,他隻喜歡做生意,如今有蘇恒醒這樣的一個兄弟在前頭撐著這一切,他們能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真的是一種幸福了。回想起太上皇的那個時候,他上位殺的兄弟姐妹可不少,而他們這裏隻折了一個太子蘇政華,倒也還算好了。
“三哥,我說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我不說我這心裏堵得慌!”蘇木棉絕對是喝醉了,要不然,打死他也不敢說那樣的一句話出來,也不至於以後被扔在軍營裏麵被人往死裏操練,說多了都是淚啊。
“說。”蘇恒醒放了酒杯,他最近無心吃東西,所以胃總有些不舒服。
“三哥你要是不喜歡三嫂了,你看我能不能追她?我…呃,我就覺得,三嫂那樣的人,就…就該高高在上,就該被人捧在手心裏,三哥,你說你好好的,怎麼要休…休了她呢?”蘇木棉這個熊孩子不怕死,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還想要敬蘇恒醒的酒呢,蘇恒醒沉著一張臉,一把將桌子掀翻在地,他低頭睨著這斷了指甲,血從他的指尖滲了出來,帶著一點點的烏黑色,穀雨一下子就慌了,抽出帕子捂著蘇恒醒的傷口。
“皇上,先回宮吧。”穀雨跟了蘇恒醒這麼多年,頭一次見他當著這幾位王爺發脾氣的。
“你們換個地方繼續吧,帳算在朕身上。”蘇恒醒是坐在椅子上被人抬了出去的,幾個人麵麵相覷,好半響老四才喃喃開口:“你說,三哥是不是其實還愛著三嫂?”
“你這不是廢話嗎?”六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明擺著的好不好?那眼神,是個人一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偏偏就這兩個當事人還在那9磨磨嘰嘰,自古以來唯女子與孩童不入朝堂,顧空梨在朝堂上呆了這麼久,真以為沒有人舉報她不成?隻是蘇恒醒都壓了下來,再加上這段時間顧空梨也沒有上朝,又是閉門謝客,所以她才不知道這具消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