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職拍了拍胸膛,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姐姐,你不要懷疑我嘛,我真的可以保護你的,想當初我行走江湖的時候…”
“你不過七八歲,走的什麼江湖?”顧空梨哭笑不得將她拉進了屋子裏,屋子裏點著一盞小燈,暖黃色的燈罩著那光,整個屋子仿佛在一瞬間變得溫暖了起來,阿職撇了撇嘴不滿的糾正:“姐姐,我今年十三啦,以前是因為一直當乞丐,又搶不到吃的,所以才會長成那個樣子的,現在跟了師父啦,師父說了,我一定會長得比姐姐還高。”
顧空梨嗬嗬了,她現在根本不算高好嗎?以前穿越過來之前一米七五,現在,倒過來寫了,一米五七吧不過最近長了不少,顧空梨也沒有在意這個。
她抹了一把臉,爬回了床上睡覺,阿職睡在她外邊,死活不睡,硬在顧空梨講個故事。
顧空梨翻了個身,眸光幽幽的掃了眼窗口,忽而笑了:“要不然這樣,我給你講一個我親自經曆過來的事情。怎麼樣?”
“好。”小丫頭還挺乖,顧空梨摸著她削瘦的手骨緩緩開了口。
講的大約是她在部隊的時候教官那些變態的訓練法子。有一次大半夜的把他們都拖了起來,讓他們去看恐怖片,看完就算了,還給他們每一個人都扔了一把鏟子讓他們去挖墳,那一帶都是執行槍決的可憐人,總而言之一句話,就算有鬼,也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顧空梨提到自己有一次拿著鏟子正在鏟那個土包,結果那土包裏麵伸出了一隻手來,顧空梨嚇得鏟子都扔了轉身就往回跑,結果教官半路上讓人放了一個棺材在那兒,一個僵屍從裏麵迸了了來,顧空梨自己當時都嚇懵逼了,對著那些家夥一頓好打。
阿職眨巴著眼瞧著顧空梨:“姐姐,那然後呢?然後怎麼樣啦?”
顧空梨換了個舒適些的姿勢,摸了摸肚子:“嗯,然後,一個鬼緩緩的伸出冰冷的手摸上了我的後背,然後我一個過肩摔就把他給摔了,後來有光了我才發現,那是我教官。”從此顧空梨跟她教官就出了名了,哦不,教官一直都很出名,隻不過被顧空梨這麼一折騰,從此英名掃地。
那屋子外在一縷煙飄了進來,顧空梨這種百毒不侵的,根本沒什麼用,她捂著阿職的鼻子掃了眼那窗口,阿職會意,閉上了眼睛:“姐姐,我好困啊,我睡啦。”
“晚安。”
外麵的人聽著裏麵的聲音鬆了一口氣,幾個黑衣人竄了進來,那裏提著一把明晃晃的刀,朝著床上猛的一刀劈了下去,結果一扯被子才發現那裏麵包了兩枕頭,至於那兩個人,這會正背靠著窗子,顧空梨笑眯眯的瞧著那三個黑衣人:“要不然我來猜一猜,誰派過來的?”
那幾個黑衣人直接提刀相向,華夙慢悠悠的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手裏還捏著一根銀針,另外三根紮在了三個人的身上,阿職哼了一聲:“師父,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動手嘛,我也可以的呀。”
那華夙捏了捏她的臉,哭笑不得:“你個小妮子懂什麼?她這身子可金貴得很,容不得半點損失。”
結果一扭頭就看見顧空梨興致衝衝的瞧著那三個人,兩隻手的關節掰得咯咯作響:“能不能將這三個人交給我,我保證讓他們生不如死。”
阿職將這三個人綁了起來,怕他們咬舌自盡,所以又讓華夙將他們的下巴給卸了,顧空梨手裏拿著一個鞭子,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盆冷水朝著這其中一個臉上潑了過去,那人猛然驚醒,看著顧空梨還沒有回過神來。
“說吧,誰指使的?”顧空梨站在他麵前,笑意盈盈。
他還沒說話,嗖嗖嗖三支箭破窗而入,直插心中,這三個人瞬間死亡,顧空梨拿著鞭子追了出去,外頭正是大雨滂沱,顧空梨根本追不上,於是隻得作罷,回去的時候白霜已經將屍體拖了下去處理了,她本是出去辦點事,誰知道一回來就看見這麼要命的事兒!
“大人,下這麼大的雨,尋不到蹤跡。”白霜有些懊惱,又讓那些人給跑了,她們至今都在明處,根本不知道暗處的人到底是誰!
顧空梨抹了一把臉,看了眼地上,那地上的血被抹去了,隻是還殘留著一個濕濕印記,窗外濕潤的風拂了進來,白霜給顧空梨換了一間屋子睡覺。
阿職看了眼窗外,跟著華夙一並走了出去。
那窗外的遠處有人站在屋頂上,滂沱的大雨衝刷著他那件沉黑色的鬥篷,那人朝伸手的人擺了擺手,露出蒼白而削瘦的一雙手,那鬥篷遮蓋了他的臉。一道閃電在他的身旁驚起,他吐出一個字:“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