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棉將另一杯茶遞給了織月,織月神色清冷的瞧著他:“七王爺難得走刑部一次。”
“哪裏哪裏,刑部太恐怖了,偶爾也是要出來透透氣的嘛。”是了,如今蘇恒醒將他手下那幾位親王都安排進了朝堂裏,如今刑部是七王在管著,至於四王,管的戶部,主要帶是管錢那一塊兒。
像蘇恒醒這樣大用自家兄弟的帝王,隻有兩個,一個是他,還有一個是西鳳的開國皇帝。
織月接了他的茶盞,狐疑的喝了一口,那原本要出聲的鳳玄姬滿腹的話語隻得憋在嘴裏,她朝身後的人掃了一眼,秋實忙將茶盞轍了下去。
織月狐疑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鳳玄姬在一旁瞧著,心都快跳出來了:“司主大人,怎麼了?”
織月搖了搖頭:“沒什麼,娘娘這是要來見皇上?”
“皇上正忙著,我還是不打擾他了,先行回去了。”她搖頭苦笑,扶了秋實的手轉身離開了。
蘇木棉抱著手臂挪到了屋簷下,拿著一柄折扇扇著風,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朝織月笑得浪蕩不羈:“司主怎麼有空過來?不過,聽說三哥喂尋見了三嫂,哦不,該稱一聲雲大人才是,你有什麼事不妨告訴我,我替你傳達?”
織月站在門口,大殿裏麵很舒適,絲絲涼氣總能從那細縫之中探出來,她透過那細縫瞧見坐在龍椅上睡著了的雲大人,雲大人已經睡著了,一條腿還搭在皇帝的大腿上,另一條腿擱在桌子上,這樣的睡相實在好不到哪裏去,但是皇帝看著她的眼神卻柔似珍寶。
她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視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三王妃不是正在三王府麼?今日托三王妃之求,特來將此信呈與皇上,既然你願意等,那就有勞你將此信呈與皇上。”
蘇木棉接過那信,朝織月揮了揮手:“這是自然,對了,最近北奧皇城的那幾個無心案以本王看來,伏令司最好與刑部一起辦,司主覺得如何?”
伏令司是皇帝背後的掃把,嗯,專門掃那些汙髒的東西,不過到了蘇恒醒這裏,好像多是辦一些案子,並沒有像先有的皇帝那樣,暗中對一些大臣之類的人下手。
伏令司司主很年輕,大約二十五歲左右,保養得極好,隻是神色有些嚴謹,總不見她笑。她本是上一任司主的大弟子,後來因站在三王這一邊,與站在太子那一邊的司主發生了爭執,她將她師父也就是前任司主給殺了,所以才坐上了這個司主的位置,至於這裏麵還有沒有更多的曲折,蘇木棉也不知道了。
“此事本尊自會稟明皇上,告辭。”她轉身離去,那深藍色的飛魚服在陽光下閃過一抹幽鬱,蘇木棉撇了撇嘴,敲了敲殿門:“三哥,我進來了。”
他緩緩的推開門,見蘇恒醒正在低頭批折子,笑盈盈的上前兩步,“三哥,你可算是願意見我了,我還以為你被老九那小子給軟禁了呢,怎麼?你這是跟三嫂和好了?”
蘇恒醒看了眼躺在長椅上的顧空梨,眼神溫柔了幾分:“小聲些,別擾了她。”
“嘖嘖,三哥,你可不能光顧著三嫂啊,你這後宮,我估摸著也快起火了,若是鳳玄姬知道她就真正的三嫂,我估計三嫂這好日子可就到頭了。你真的不打算將鳳玄姬給…處理了?”他所說的處理,是指誅殺。
鳳玄姬的身份太過敏感,她是前朝公主,再加上她告發的太子一案,所以鳳玄姬這個人在蘇木棉看來,是很不可取的。
蘇恒醒垂眸,瞧著手中的折子,劃拉了幾筆淡道:“朕答應過她,保她平安。”
“她平安了,三嫂可就不平安了。”他剛才說得那麼大聲,他就不信那些人沒有聽見!雲飛揚就是曾經那位驚動整個北奧皇城的三王妃!
“她不敢。”蘇恒醒頭也沒抬,順手將顧空梨拔開的被子又細細蓋上,又吩咐了人將屋了裏的冰轍了一些,這屋子裏的寒氣才降了下來。
蘇木棉嘖嘖稱奇:“三哥,我給你寫的折子看了嗎?刑部律法大改動,都是按著三嫂以前說過的那些話改動的,想不到三嫂才能倒是不少,你要是再不抓緊了,估計三嫂就跟那個姓獨孤的跑了。”
“你很閑?”蘇恒醒挑了挑眉,瞧著蘇木棉冷冷的扯了扯唇角,眸光幽涼如同深冬裏最後一季的寒風,蘇木棉下意識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