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醒聽言倒了一些在手腕上,那血瞬間流得更快了,他疼得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卻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顧空梨也利落,取了一個酒杯,一刀將手腕劃開,她劃的速度很快,一刀接著一刀,那血緩緩的流入了杯子裏,流夠了小半杯顧空梨才收了匕首,轉身走了出去。
獨孤星墨撐著一把傘走了進來,顧空梨鑽進他的懷裏,笑眯眯的抬頭看他:“星墨,你怎麼來了?”
獨孤星墨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子:“下雨了見你還未來,便出來接你了,手怎麼這樣涼?回去給你暖暖。”
獨孤星墨的麵具終於摘了下來,是被顧空梨給摘下來的,在南晉的時候曾有傳聞,誰若是能摘得獨孤星墨的麵具,誰就是獨孤星墨的妻子,曾經有無數姑娘瘋了一樣的去摘,結果都沒有到手,結果到了顧空梨這裏卻是輕而易舉,蘇恒醒緩緩的閉了閉眼。
顧空梨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了他眼中那一抹說不出來的沉痛,她笑盈盈的朝蘇恒醒揮了揮手:“我這人最講信用了,你剩下的命,終有一天我會親自來取走!至於你的孩子,嗬,我給你兩種選擇,要麼,我動手,要麼,你自己動手!”
獨孤星墨將披風脫了下來蓋在她的身上,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好了,小梨,該回家了。”
直到這兩個人的身影走遠了蘇恒醒才一口血噴了出來,那血在桌前的白紙上落下紅梅點點,鳳玄姬花容失色的扶著倒在椅子上的蘇恒醒,就住在偏殿的華夙匆匆趕到,又是下針又是開藥的,忙成狗了。
鳳玄姬瞧著那半杯血,扯出一抹冷笑,順手將血倒進了外頭的魚池子裏,她恨不能將顧空梨扒皮搓骨,不代表她要生喝她的血!
獨孤星墨半扶著她光明正大的走出了皇宮,那些人在穀雨的示意之下都不敢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走。
白霜扶著她進了馬車裏,她垂眸把玩著手裏的手術刀,小聲道:“陛下,先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隻是…”想氣一氣蘇恒醒罷了,隻是沒想到,蘇恒醒還想奉上她的嫁妝!
“可惜朕已經當真了。”他垂眸看著顧空梨,那深邃的瞳孔裏散發著斑斕的星光,顧空梨透過自己的手術刀看得清清楚楚,她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所以使得馬車裏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白霜在外頭駕著馬車,車軲轆聲在耳邊一點點的回響,屋簷上的風鈴聲被暴風雨所淹沒,那暴雨打在車身上,顧空梨聞著自個這滿身的酒味整個人顯得有些頹廢。
“獨孤星墨,不得不說你眼光真的有毛病,放著那麼多大好的姑娘不娶,非看上我這麼一個殘…我這麼一個黃花姑娘。”呸,誰是殘花敗柳?老娘四十還如狼似虎,五十坐地都能吸土!
他瞧著顧空梨扯出的笑歎了歎氣:“抱歉,是我沒有早些遇見你,才讓別人傷了你,以後不會了,你想攻打西鳳還是想火燒皇宮都隨你。”
顧空梨的笑意緩緩的僵了下來,她看了看窗外從屋簷上落下來的雨水,有些晃神:“這裏住著太多愛我的人,我並不想傷害他們,不過,火燒皇宮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她研究出來了那麼多的火藥,在這樣的深夏裏要燒一個皇宮簡直輕而易舉的好嗎!
“好,那朕回去便讓人去準備一下,到時候讓你親自點第一把火如何?”兩個人就在這馬車裏開始密謀如何火燒皇宮了,顧空梨的心情也被緩解,回到顧府的時候暴雨已經停了,月光從雲層裏探了出來,整個大地都透著一股清新的味道,空氣裏還帶著暴雨過後的潤朗,顧府外邊一個少年正蹲在門口畫圈圈,見顧空梨下了馬車朝著她便竄了過來,笑嘻嘻的喊著姐姐。
“姐姐,是我啊,極樂坊的時候你說你要買下我來著,你不會忘記了吧?”少年十二三歲,長得還沒顧空梨的肩膀高,嗯,十二三歲月,這種身高很正常啊。
獨孤星墨一張臉立即黑沉了起來,隨著這少年喊姐姐的聲音四麵八方十幾個姑娘竄了出來:“姐姐,您買下了奴家,以後奴家就是姐姐的人了。”
“是啊,沒想到姐姐您竟然是顧府的大小姐,先前在極樂坊的時候奴家就說嘛,這世間怎的還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呢。”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差點將聽暈菜的顧空梨捧上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