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時倪神色驟然沉了下來,她瞧著那摔得粉碎的茶盞,嘖嘖輕歎:“上等白玉杯,如今就這麼被你給摔碎了,若是被君上瞧見,你又該去皇閣裏重新修習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顧嫣然一拂衣袍來走向了石室。
冥時倪坐在亭子裏的長廊椅上,姿態隨性的提著一個酒壺子在慢飲,一道墨色身影如風般竄了進來,冥時倪挑了挑眉,這人生得倒是風華無雙,隻是這一身的功內,未免也太弱了些,嘖嘖,如此弱的一個人,也不知道顧嫣然那個那麼陰險的貨是怎麼看上的。
“閣下闖進府裏,是不是也該打個招呼?”
蘇恒醒手裏一把乾坤扇,神色寒冽:“她在哪裏?”
“她?不知閣下說的她是誰?這若大的院子裏可就我一個。”冥時倪慵懶的靠著牆麵,瞧著蘇恒理那張蒼白若紙的臉撇了撇嘴,又是一個被毒給害了的俊男呐。
白霜與穀雨隨後也匆匆趕了上來,站在蘇恒醒的身後,蓄勢待發!
冥時倪先笑了,她淩空輕踏來到一個樹幹上坐了下來,瞧著下方那些人笑意盈盈:“這麼瞧著我做什麼?我當真不知。再者,即便是打,你個三個聯手,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轟!
在這院閣不遠處突然暴發出一聲巨響,三個人瞬間一驚,朝著那地方奔去,那地麵被炸出了一個巨深的口子,顧空梨站在地麵上,手裏一把手術刀緊緊的握著,在她麵前十步遠的顧嫣然躺在地上,瞪著幾近瘋狂的顧空梨滿眼詫異與驚懼:“不可能,我的毒你不可能解開!你!”
“你欠我的三條命,拿什麼來還?不如先取你的腎怎麼樣?反正腎有兩個,少一個暫時也死不了,然後呢?然後替你換一顆心如何?”顧空梨一步一步逼近她,血從她的手掌滴落在地上,她渾身血跡斑駁,每一處的傷痕的觸目驚心,顧空梨毫不在意,如今真正的凶手,她總算是找到了。總算!
“你…我告訴你,你若是惹了我,你也不會好過的!我可公主,我是公主,你不能殺我。”她瞪著步步逼來的顧空梨嚇得臉色慘白,坐在地上不斷的撐著手往後退。
顧空梨朝著她一腳狠狠的踩在了她的心口,她悶哼了一聲,大喚道:“冥時倪,你還打算在那裏看到什麼時候!不要忘記了,你的把柄還在我的手裏!”
冥時倪站在不遠處,手中那火紅色的鞭子甩得風聲水起,以一敵三的情況下她也沒有落下下風。
“我正忙著呢,抽不開身,你好自為之。”這話,怎麼聽著都像是帶著向分幸災樂禍,聽得那顧嫣然氣得咬牙切齒:“我若是死了,你也別想得到好處,冥時倪,不要忘了咱們的約定!”
冥時倪這才一記鞭子甩了過來,砰的一聲打掉了顧空梨欲剖腹的手術刀,那強大的內力瞬間與顧空梨的對上了,顧空梨瞧著不遠處打得狼狽的蘇恒醒,他終是不複以往的驕傲了,如今遠遠的看著她,神色複雜而深邃,顧空梨一時分神,被那強悍的內力給打了出去。
蘇恒醒追著顧空梨的身影追去,他隻看見一個血泊,以及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躺在那裏,她很安靜的閉了眼,腰間還佩戴著那西鳳皇帝獨孤星墨贈她的寶玉,蘇恒醒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了起來,指尖輕輕的發著顫,他囁嚅著唇角,好半響才將那一聲阿梨喚了出來。
顧嫣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顧空梨的身旁,指著她哈哈大笑:“死了,她死了!哈哈哈,她死了!痛快,太痛快了,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痛快過,哈哈哈哈,痛快!”以後她就再也不用看見這個人了,太好了,再也沒有人能夠與她搶蘇恒醒了。
蘇恒醒手中一把乾坤扇狠狠的插進了她的腹部,他抱著顧空梨,麵無表情的將那把乾坤扇抽了出來,她的笑聲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瞪著蘇恒醒:“你,你竟對我…下手。”
“本王的阿梨…你死一百遍都不夠賠!”蘇恒醒一雙冷厲的眼死死的盯著顧嫣然,顧嫣然身後的冥時倪一拂鞭子,將顧嫣然給拽到了安全區,顧嫣然捂著鮮血淋漓的肚子,瞪著蘇恒醒滿眼失望。
“我這麼愛你,我這麼愛你你要殺我,阿默,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嗎?若非她突然竄出來,我…我們早該是夫妻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