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大的小娃娃,抱著她的劍拿了那戒指就風風火火的從崖上跳了下去,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小男娃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看了眼正睡著的顧空梨,低頭繼續看書。
他與妹妹是被納蘭思明救回來的,聽納蘭思明說,那個時候情況很嚴重,他隻來得及將他們兩個帶走,再加上那個時候他娘親的處境很糟糕,所以便以兩個已經死去的孩子來代替了他們,這件事情隻怕連華夙他們都不知道,因為他們是親眼看見這兩個孩子出生,後來又親眼看著那兩個孩子死去的。
此時戰場上正是一片銷煙,深秋的寒意在夜裏覆蓋了整個大海,小女娃是從南海遊過去的,她坐在水麵的小船上,船的另一頭有幾個帶子,係在那十幾隻海豚的身上,幾十隻海豚拖著她的船朝著那臨江城奔去,臨江城離蒼月城是很近的,小姑娘花了兩天兩夜的功夫就直接穿過了大海直奔蒼月城而去,那蒼月城裏麵有一條河,她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將那個繁瑣的外袍給脫了,抱著一把劍就爬上了岸,岸邊有軍隊在來來回回,她偷偷跑進了獨孤星墨的軍營裏。
獨孤星墨正在主帳裏,主帕子裏還有一個尖銳的女音,那玉清已經換上了華麗的衣袍,隻是她的臉色卻再不如先前來得高興了,她站在桌案前,瞪著獨孤星墨,一伸手將獨孤星墨筆下正在繪的那副畫扯了出來,小姑娘一見那畫便亮了眼,那不是她娘親麼!
那畫被撕了個粉碎,對麵的人隻是微皺了皺眉便作罷:“竹枝,鬧夠了就出去。”
“我沒鬧夠,兩年多了,你為什麼還放不下她!她有什麼好!我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為什麼你不回頭來看一看我?皇上,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你回頭,看一看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很想陪在你的身邊。”
獨孤星墨眉宇微閃了閃,垂眸擱置了筆:“你已貴為皇後,後宮唯你一人,你還要如何?”
“我不想要什麼後宮唯我一人!我隻想要你的心裏唯我一人,星墨哥哥,我不要這個皇後的位置,我隻要你,我隻要你啊,你為什麼還要記掛著那個人,她已經死了,她死了兩年多了,你還要怎麼樣…”
獨孤星墨起身,走到她麵前,低頭將那撕了的畫拾了起來,珍寶一般的放在桌子上,細細拚湊:“朕這些年常常在後悔,你說,朕當初若是能夠態度堅決的將她娶回來,這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一些?”
“皇上,那蘇恒醒早就死了!那天臣妾派去的探子親眼看見那些人將蘇恒醒放進棺材裏與那三王妃躺在一起,這一切早就已經結束了!他們說的三王爺死而複生的事情,不過是假的,為的就是嚇住我們,你不可信。”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與這個人之間,竟然隻剩下了正事了,那些曾經說好的承諾,最後都去了哪裏?他們其實都已經無路可走了,不是嗎?
“朕知道。”沒有人可以死而複生的,若是真的能,他便是不惜一切代價,也想要讓那人活過來。
“皇上,忘了她吧。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小姑娘站在外麵,臉色有些蒼白,腦子一時還沒轉過彎來,她腦子一抽從帳頂蹦了進去,手裏還抱著一把小刀,她站在桌子上,瞪著這兩個人,眨了眨眼:“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獨孤星墨瞧著這張臉,有片刻晃神:“你…”這一刻他竟有些相信死而複生這四個字。
“我?唔,我就是隨便問一問。”小姑娘傻眼了,她這不是羊入虎口嘛?平白讓人占了便宜去了。
“是麼?隨便問一問?你是什麼人?小小年紀竟然能夠闖過戒備森嚴的南晉營地!”玉清,如今的竹枝姑娘扣著小姑娘的手腕,冷言冷語。
小姑娘朝著竹枝的手腕一口就咬了去,她可算是卯足了勁,咬得竹枝險些朝著她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了,一隻手扣上了竹枝的手腕,語氣有些沉:“竹枝,你連孩子也下得去手!”
“皇上,這孩子實在詭異得很,皇上不可調以輕心啊。”
獨孤星墨將她的手甩開,扯了唇角冷笑:“詭異?朕看你才是最詭異的那一個!出去。”
“皇上,如今我們已經拿下了蒼月城,隻需要再攻破臨江城,再進入北奧皇城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了,皇上…”
“滾出去”獨孤星墨眸色沉冷,掃了她一眼,寒透了她的心,她咬了咬牙隻得退了出去。
小姑娘盤著腿坐在禦桌上,眨巴著眼睛瞧著獨孤星墨,側頭問:“那個人是你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