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顧空梨’躺在冰床上的模樣,小家夥從花無極的懷裏跳了出來,撲到‘顧空梨’的身上,眨了眨眼,糯糯的喚她:“娘親?娘親怎麼睡在這兒啦?你們是誰?我娘親怎麼這麼冷?你們快給我娘親換個地方,要不然她就要凍壞啦。”
娘親?花無極與白霜對視了一眼,風中淩亂。
“小孩兒,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三王妃的孩子在三年前早產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三王妃還為那兩個孩子尋了一處地方安葬…”想到這裏白霜就覺得毛骨悚然背後發涼,小孩兒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啊?你們說的什麼?什麼安葬?”
當白霜將這孩子帶到三王府後山的一處墳包時這孩才一臉懵逼的捧著自己的臉:“完了完了,我死了嗎?我已經死啦?可是我真的跟娘親在一起的啊,不行不行我得回去問問弟弟。”
“你還有一個弟弟?”白霜站在這修得大氣的墳前,墳前種著一顆櫻花樹,三年的時間,這櫻花樹如今已經枝冠如傘了,長得倒是快!
“有呀,我弟弟跟我可像啦,姐姐,我要去問問我娘親。”她轉身就朝著那冰室跑去。
‘顧空梨’還在冰室裏躺著,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身體被凍了兩年多,如今已經跟冰似的了,輕輕一碰好像手指也要凝出一層冰了一樣。
她抱著‘顧空梨’,湊近她的臉邊想要親一口,然後又生生的忍住了,半響才站起身來,瞪著花無極:“她不是我娘親,我娘親不是這個味道,我娘親身上可香啦,有體香,還有藥香,還有我親手調的香料哦,不像這個人,她不是我娘親。”
花無極大為震驚!望著這孩子滿眼疑惑:“你的意思是說,她不是顧空梨?”
白霜也驚了:“花宮主,我還記得有一次去辦案的時候,那顧嫣然曾經做了無數個三王妃樣子的女人來,若是這一個…也是的話,那麼這一切,怕是不可信了。”
“如果她真的還活著,那三王爺…他的屍體去了哪兒了?白霜,快,讓人去找!”
小姑娘撇了撇嘴:“你們這裏的人怎麼能力這麼差,一人人走了都不知道!哼,我自己找我去。”小姑娘轉身走了出去,她的身形如風,踏葉無痕,那輕巧的身影立在樹葉上,笑眯眯的朝著花無極招了招手。
花無極凝著她遠去的身影意味深長道:“普天之下,無相神唯有一本,既然她學成了,那麼必然與我那徒弟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你且守好這裏,我讓無極宮的人去查!”
她將魔宮改作無極宮,將邪道的這個名號洗去,如今不正,卻也不邪了。
白霜連連點頭:“花宮主多加小心,王爺的屍身我定會讓人全力去追查。”
月籠在攝政王府的屋頂,神秘的氣息將屋頂的一切都掩蓋,樹葉落得紛紛揚揚,小家夥經過一處屋簷,見那屋簷的鈴鐺很好看,於是便伸手去摘了一個拿在手裏把玩,一個人走在寂靜的街道上,那聲音清清鈴鈴的響著。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上前來,裝作被小孩兒給撞倒的模樣倒在地上,痛苦的輕吟:“唉呀,好疼啊,我的…我的腰,我的腿啊。”
小孩兒眨了眨眼,蹲在她身前,朝她伸出手:“我給你看看吧?我會點醫術哦。”
那人病怏怏的模樣將手遞了上去:“唉呦,我摔得好疼啊,小娃娃,你走路怎麼也不看著點兒啊,嘶…”
啊??小孩兒一臉無辜的瞧著這花枝招展衣服露得傷風敗俗的女人:“我沒撞你啊。”
“那我還能是自己摔倒的?唉呀,算了算了,算了倒黴了,小孩兒,你幫我去叫一叫姐姐的家人來好不好?我實在走不動道兒了。”她靠著牆,纖瘦的身體配上一張要死不活的臉,倒也真有幾分像了。
小姑娘蹲在地上,收回摸她脈像的手,一本正經的咳了兩聲:“那個,你已經有兩個月的孕了,先前有過滑胎的跡像,所以你日後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那個房、事、不可太過激烈…”小姑娘嘰嘰歪歪說了一大堆,聽得一旁的女人渾身僵硬,最後冷著臉拂開她的手。
“你一個小姑娘,說出這些話來也不害臊嗎!”她有些無語,這年頭的人是不是都這麼不要臉了?張口閉口就是房、事,房、事的!
“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哎,姐姐,恭喜你呀。”她眨了眨眼,笑盈盈的認為這是一件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