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起身,隨手扯了一段竹子就朝著外麵奔去,她走得很快,步子踉踉蹌蹌好幾次險些摔倒,轉了一會她才發現這裏是一個小島,除了島上那一隻船之外,一個人也沒有,顧空梨心裏一慌,朝著那船奔了過去發,她要離開,她要去西鳳!她要去找蘇恒醒!
顧空梨劃著船朝前走,少年站在亭中遠遠的就見顧空梨坐在小船上朝海中央劃,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身形一躍便朝著顧空梨追去,他輕巧的涉水而來,落到了顧空梨的床上,一張老成的臉終於露出了一個歡喜的笑:“娘親,你醒了!”
“你…你是誰?”顧空梨被嚇得不輕,突然竄出一個兩三歲的孩子,目測比你還能打,突然就叫你媽了。
小孩小臉立即跨了下來,他跪在顧空梨的跟前,一張小臉上掛著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還望娘親賜名。”
“我沒有孩子,我孩子已經死了,不過,如果他還活著,肯定還沒有你大呢。”顧空梨伸手去扶他,她覺得眼前的小孩子很親切,親切得讓她想抱一抱,親兩口。
小孩子站起身,臉色扭曲的湊近她的臉上啃了一口,然後耳根微紅的別過臉去傲嬌道:“我確實是你的孩子。”
“這不可能,我昏睡多久了?”顧空梨還記得她倒在地上的時候,她看見自己的靈魂飄了出來,看她親眼看見蘇恒醒抱著她的屍體聲嘶力竭,而她,竟然活了過來,那麼蘇恒醒呢?
“不瞞娘親,娘親已經昏睡了兩年零七個月了,如今已是初冬了。孩兒當年承蒙師父與神祭司相救,還請娘親賜名。”他的姿態像極了權勢人家家裏的那些規矩,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讓顧空梨有些懵。
“你說我,睡了多久?”
“兩年零七個月。娘親,還有什麼問題嗎?”他如實回答,目光忐忑不安的看著她,一張風華無雙的臉沉冷著,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嚴肅。
“不可能,我親眼看見他們的屍體…這怎麼可能?而且,我是有兩個孩子的。”顧空梨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她身上什麼傷也沒有,可是她卻好像還能感覺到曾經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那不僅僅是一件喜事,所帶來的,更多的是痛苦,是扭曲得一想起來就疼的記憶。
少年垂眸,瞧著自個的手,默了一會站了起來:“那兩具屍體跟我們一樣,初初出生便死了,所以為了防止給你們帶來太多的麻煩,神祭司與師父商量,用那兩個孩子來替代了我們,這兩年多一直是孩兒與妹妹守在娘親身邊,如今顧小川舅舅傳信來,說是父親有難,妹妹已經前去幫忙了。娘親大可安心在此療養。”
這孩子,也未免太懂事了些。顧空梨還是不相信:“我兒子…我不是做夢吧?”
少年執了她的手和在他那張還帶著奶香味與藥味兒的臉上,一本正經的道:“娘親摸摸看,聽師父說,孩兒與娘親生得很像。”
顧空梨指尖發著顫,她垂眸,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的手,這手還帶著小少年臉上的餘溫,香香的,軟軟的。
“娘親,我們先回去一切從長計,好嗎?”他站在船上,一襲粉色的衣袍將他襯得很粉嫩,就像是一個略大的精致的,充滿了生氣的SD娃娃!讓顧空梨熱淚盈眶轉不開視線。
那亭中的神未央已經不見了,少年收回目光,待船靠了岸便先跳下了船,朝顧空梨伸出手要牽她,顧空梨怕自個力氣太大,所以沒敢用力,少年扶著她慢慢吞吞的挪回了雅閣,奇了怪了,她剛才出來的時候一個人影也沒有,如今回來了,怎麼隨處都能看見兩個人!
那些人垂眸笑喚顧空梨為夫人。
“夫人,您可算是醒了,小公子打從能走路開始就一直守在夫人身邊呢,夫人好福氣。”
“是啊夫人,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當真是好福氣呢。”
“少主還沒有回來,夫人還請回房多休息吧…”
顧空梨一臉懵逼的被人扶進了屋子伺候著她坐下,又端了許多吃的進來,多數是海類產品,以湯食為主,顧空梨餓了好久了,拿了筷子開吃,邊吃邊給身邊的孩子夾菜:“多吃些,這兩年你辛苦了,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
“孩兒是男人,將來自會照顧娘親,娘親不必擔心。”小少年坐得端端正正,他捧著碗,吃得很慢,吃相很優雅,這點像蘇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