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襲素白的長裙,一頭墨發輕巧的挽起,淩厲的劍氣逼人,那雙灼灼若桃花般的雙迸射出的光令軒轅明央無法麵對,他所有的鎮定,在看見顧嫣然這張臉的一瞬間全部都亂了,所有的恩恩怨仿佛一瞬間就有了很長遠的因果。
“我可不是單純的小姑娘,你說什麼便要信什麼!”顧嫣然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那些在她生命中刻下刻痕的,到最後都是毀滅她的,如果到後來沒有人願意站在她這一邊,那麼,她也誰都不信,這樣是不是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細雨,夾雜著冰冷的絲絲雪花,顧嫣然的匕首扣在軒轅明央的脖子上,白芷不敢輕舉妄動,她的臉上更多的是失望,聰明如她,她又怎麼會不明白,軒轅明央是有實力的,若是軒轅明央要放走一個人,易如反掌。
“給我備船,我要帶他一起走,要不然我就殺了他!”顧嫣然語氣狠惡,寒冽的風吹在她那已經凍得僵硬的衣袍上,白芷長劍緊握:“顧嫣然,你以為你逃得掉?”
“逃不逃得掉那是我的本事,用不著你來操心!”顧嫣然扯了唇角冷笑,那把匕首緊貼著軒轅明央的脖子,鮮紅的血緩緩的滲了出來,白芷眼神一暗,凝著軒轅明央忽的笑了:“殿下,你若是願意沒有人能夠威脅你,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你好自為之,不過,這帳,我是要算的!”
她無法容忍,害了顧空梨的人還能如此囂張的活下去!更無法容忍,毒邪子的徒弟這般囂張的活下去,她的師父,以及顧空梨的帳,是她幾條命都不夠還的!
烏雲襲卷,這暗牢的四周所以置的旗被冷風卷起,那些圍上來的守衛不敢亂動,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顧嫣然壓著軒轅明央一步一步的離開,白芷沒有去追,那張臉上盡管還殘留著顧嫣然的身影,可是卻是真正的顧嫣然!若非是她利用軒轅明央逃出來,若非這張臉,她也不會知道,這就是軒轅明央珍藏了許多年的畫中人。
這樣的破事湊在一起,算不算作孽?
“太子殿下,我白芷從不強人所難,你既已經有了你自己的選擇,那麼一切就到此為止。我曾欠你一恩,今日便當作還你。後會無期。”白芷轉身離開,她手中的劍在冰冷的雨雪中劃過一抹森寒,軒轅明央張了張嘴,挽留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默了一會,吩咐人去備了船隻。
顧嫣然帶著軒轅明央上了大船,船直接駛進了大海裏!
大海起了一層朦朧的霧,將一切都掩蓋得幹幹淨淨,那些追來的船隻最後隻得無功而返。
黎明的朝陽沒有到來,唯有那飄雪,紛紛揚揚裏混著冰冷的雨水落了一夜,濕潤的寒氣從窗口透了進來,那碳盆裏的碳火已經熄滅了,屋子裏也染上了一股寒意,顧空梨已經早早的爬了起來,她換上了利落的服裝,一頭墨發被她剪了一半,高高的紮了一個清爽的馬爽,她的身影在這若大而氣派的府坻裏穿梭著,那矯健的身影引得一眾下人忍不住追著她望去。
顧空梨已經很久沒有跑過了,尤其是在這樣大雪紛飛的時候就更少了。以前訓練的時候倒有過不少,後來執行任務的時候訓練也沒有落下過,似乎是從穿越過來開始,整個人就變得越來越懶了,如今她的內力減弱了,身體的體能也在跟著下降!
一個下人從她身旁經過的時候還看見她正在對著一顆大樹打拳,那一拳連著一拳的力道震得大樹上的雪花直往下落,那下人嚇得不輕,一轉身便跑遠了。
顧空梨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銀杏樹,樹冠如傘般張開來,那樹葉隨著她出拳的力道落得紛揚,最後停留在地麵,形成了一地的黃金色,她呼出的氣都化成了霧色,一會便又消息不見。
這裏是海景房,一抬頭還能看見不遠處海水共長天一色的美景,隻是可惜如今天色朦朧不見陽光,所以天與海都是暗沉的,她跑了五公裏就回了房。
蘇恒醒已經起了,端了茶盞坐在窗口,瞧著她英姿颯颯的身影眸色微亮。
顧空梨捧著他手裏的茶喝了一大口:“你起得倒是早。”
“沒你早。”蘇恒醒摸了摸鼻子,笑意盈盈。
這是顧空梨與蘇恒醒過得還算正常的一個早上,用過飯之後她就以貼身侍女的身份跟在蘇恒醒的身旁,蘇恒醒很多時候都在低頭看帳本,或者與一些顧空梨並不認識的人洽淡些什麼,顧空梨站在一旁顯得有些無趣。
她以前不是沒有當過臥底保鏢,隻是如今卻總覺得沒有了以前的耐心。她垂眸,極力忍耐著心裏的無聊感,一個小姑娘朝著她撲了過來,那姑娘嬌滴滴的聲音喊得顧空梨心肝一顫,整個人都不好了。姑娘,你激動可以,但是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