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醒淡淡點了點頭:“皇上近來身體不好,為何?”
提及蘇澈那個帝王,蘇木棉歎了歎氣:“三哥,說真的,那個位置還不如你去坐著來得很穩當些,老九坐著那個位置,朝中雖然很多人看在你的麵子上都在辦事,但是暗中還是有許多的小動作,近來那老九都快被朝中那群老臣給牽著鼻子走了。唉,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病了,聽北奧傳來的消息,好像病得還挺厲害。三哥你要不要回皇宮去?不是我說,我總覺得四哥的心思其實不在經商。”
蘇恒醒拂了拂衣袍,餘光落在那撐著雙腰跑得滿頭大汗微微喘氣的顧空梨身上:“老四如今有妻有女,他不會做傻事,咳咳咳…”
他捂著唇盡管將聲音壓得低了些,顧空梨回眸,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收回了視線,朝那第一個跑到的人沉聲道:“快點,磨磨嘰嘰幹什麼,沒吃飯嗎!”
那人站在顧空梨的身旁三步遠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先到的那兩百是顧空梨青冥閣裏麵的那些人,那些人原本是殺手,結果到了這裏,硬生生被顧空梨給持轉成了戰士!跟了這麼一個主子,那些人的心情想必也是很複雜的。
“報告教官,剛才經過一個小林子的時候有一個小孩子遞了一個紙條給屬下,讓屬下交給閣主。”
顧空梨心頭一跳,一把將那紙條奪了過來,她顫抖著手將那紙條打開來,紙條上寫著一句話夜半三更,敵營一見。
敵營,獨孤星墨!
此時的敵營主帳裏獨孤星墨正百無聊賴的玩著手中的象棋,坐在他對麵的竹枝捏著手中的兵往後走,獨孤星墨扣著她的手腕,眼神略深了深:“有些路,是退不得的。”
“皇上,如今已經打了這麼久了,以您的本事想必早早就能拿下雲城,為何還要久久的守在外麵遲遲不進攻?”竹枝即曾經的玉清,如今的她已經換了一身裝扮,她穿著與獨孤星墨極其相似的華袍,坐在獨孤星墨的對麵,笑語嫣然。
人一旦失去過一次最重要的東西,到了後來就會患得患失,就會因為不失去而變得不擇手段。獨孤得墨是她的,隻能是她的,她如今是皇後了,沒有人能夠從她的身邊將他奪走,隻有她才有這個資格永遠陪著他的身邊,畢竟,她是獨孤星墨的皇後啊。
“我在等一個人。”等她從那個遙遠的地方回來,隻是獨孤星墨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身份竟然會與皇島有關,那個曾經有好幾位相關人物有關的皇島。
“那…顧嫣然送來的那個小丫頭呢?皇上隻是用她將那個誘餌引到此處來嗎?那小姑娘可快一把火將你糧倉給燒了,你為何還要如此容忍她?莫不是她也與你等的那個人有關?”盡管心在滴血,可是還要假裝自己很開心的模樣,她努力的裝出一副母儀天下的氣度來。
“竹枝,她不是你能動得了的人。”獨孤星墨微眯了眯眸子,他將她手中的那個倒退的兵放回了原位。嘖,與她下象棋,還不如與小梨來下一場來得痛快。
她瞧著那被放回原位的兵,臉色一白,忙跪到了地上:“皇上怒罪,臣妾也是初學,臣妾哪裏有皇上這般厲害,不過,臣妾定會請先生來好好教導臣妾,必不會讓皇上再憂心。”
獨孤星墨垂眸歎了歎氣:“罷了,你終究不是她,退下吧,朕也累了,朕去瞧瞧那小丫頭。”
他站起身滿眼失望,那失落落入竹枝的眼中心如刀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的眼裏再裝不下她了?好像是從顧空梨的出現開始的,為什麼顧空梨那樣的人會有那麼多的人將她放在心上?而她呢?她努力守護的,其實根本不值一提。甚至連她的存在,在獨孤星墨看來,都是輕如鴻毛可隨時丟棄的,可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是嗎?
“皇上,臣妾也甚是喜歡那孩子,能不能讓臣妾也一道去與那孩子說說話?她如今被鎖在玄鐵小屋子裏,想來寂寞得很,臣妾還特地差人去尋了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兒帶過來,想必她會喜歡的。”她臉上掛著雍容的笑意,看起來祥和又端莊大方,獨孤星墨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也好。”他轉身大步離開,竹枝跟在他的身後,她掃了眼身後跟著的冰潔,扯著唇角劃了一抹冷笑,獨孤星墨越是珍惜的東西,她越是想要毀滅。因為,當所有的一切都被毀滅的時候,或許獨孤星墨就會開始珍惜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