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給老子開門。”他策著馬抬頭看人,隻覺得脖子很不舒服。
“來者何人,若無令牌,不得進城!”
“你家王爺的老師,還不快給老子把城門打開!墨跡什麼!”嘖嘖,怎麼這群人磨磨嘰嘰的,一點也不痛快。
那上麵的人小聲的相互嘀咕道:“這位莫不是十年前與南晉一戰令南晉聞風喪膽的軍師,鳳無雙?”
“不會吧,這都過了這麼久了,你瞧瞧那馬上那個小哥,這般年輕,怎麼可能是真正的鳳無雙。”
“我看我還是去通知王爺吧,此事萬萬耽擱不得。”這守城官提著長槍就跑去找蘇恒醒去了,蘇恒醒正在夢中也顧空梨相會呢,他夢見顧空梨渾身是血的回來看他,那大門被人敲了幾下,蘇恒醒驚醒過來渾身都是冷汗。
“說!”穀雨打開門,掃了眼被嚇得不輕的蘇恒醒,有些無奈,自從王妃走了之後王爺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連著一整夜一整夜的做惡夢,甚至很多時候都是渾身大汗的被驚醒。
“穀侍衛,那雲城外有人自稱是王爺的老師,不知是真是假,屬下不敢妄自放人進來,所以特來請王爺。”守城官低著頭,不敢去看房間裏那尊大神殺人一樣的目光。
蘇恒醒匆匆披了一件披風便走了出去,他一頭墨發隨意的綁腦後,有寒冽的冬風拂起耳邊與額頭的幾縷發,蘇恒醒站在城牆之上隻看了一眼,那底下的人便破口大罵:“你小子,好像本公子是連你爹都要尊稱一聲的帝師,你就是這般對待我的,竟然讓老子在這裏吹了整整半個時辰的風,若是這個時候敵營來搞偷襲,你們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好獨孤星墨那小子一如既往的蠢!”
樓上聽著的人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嘖,這位公子還真是敢說!
“帝師來得倒是快,出乎本王意料,快開城門,請帝師入城。”蘇恒醒言語之間難得對人如此客氣。
隻是兩個人見麵之後又讓眾人大開眼界,這兩人不好好的寒暄幾句就算了,怎麼還打起來了,顧空梨騎在馬車,不知道該如何下馬,隻得將目光焦急的望向帝師鳳無雙,鳳無雙打到了半兒突然就喊了停手。
“等一下,我把這蠢丫頭抱下馬再說,她腦子壞了,如今就隻剩下這麼一個人了,若是傷著碰著哪兒,那老子可就虧大發了。”他奔到顧空梨的身旁,一把將顧空梨抱了起來,順手放到了地上。
蘇恒醒會心一笑:“沒想到十年不見,帝師風采依舊,如今連師母都有了。”
“呸呸什麼師母?你師母就隻有阿若一個!別給我說什麼混帳話,走走,給我安排一間房就成了。”他與蘇恒醒自發勾肩搭背,顧空梨乖順的跟在他的身後走著,隻是她的眼神偶爾會落在蘇恒醒的身上,若有所思,腦子裏偶爾會木木的疼一疼,可是她什麼也想不起來,更多的時候是一臉的茫然。
“華夙也在,帝師可不要與他鬧起來才好。”蘇恒醒將這兩個人領進了一間華貴的房間,他知道帝師這個人,但凡是他的吃穿用度,全部都要最舒服的,好好床不睡,他要睡的是用和田玉所製的那種玉床,脖子底下枕的那是青花玉瓷,身上蓋得得是蘇州最有名的的錦緞,甚至連茶都要喝那雨前新出的龍井!
蘇恒醒早早就派人將這雲城的一處住處給布置好了。隻是…
蘇恒醒視線落在跟在後麵的姑娘身上,她穿的衣服是男人的,所以顯得有些大,衣衫的長袖被她挽了一半兒,那外袍都拖在地上,將她整個人都映得更小了,蘇恒醒瞧著她,總覺得有些熟識。
“不知姑娘芳名?可要本王為姑娘另備一處房間?”
顧空梨茫然的望向那鳳無雙,囁嚅著唇角整個人帶著隱約的不安:“主人。”
“告訴他又何妨?不過是一個被我撿回來的小姑娘,如今大冷的天兒,正好缺個人暖暖床,睡一塊兒就成了,不必另費那些功夫去弄個新房間出來了。”鳳無雙擺了擺手,拉了一條椅子,坐在火盆旁伸手烤著火,顧空梨來到他的身後,盯著那團火,抿著唇,凍得發抖也是一言不發。
“什麼時候帝師這般好心了?本王記得當年帝師舉薦坑殺十萬將士的時候,可不曾良善過。”蘇恒醒也坐了下來,他的視線偶爾會從顧空梨蒙著紗巾的臉上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