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大鍾被敲響的時候顧空梨猛的驚醒了,她迅速起床換了一套衣服,順手抄起蘇恒醒的那把方天畫戟就要出門,那速度跟現代的特種兵比起來,毫不遜色。
“阿梨,在這兒等我。”蘇恒醒一隻手撐著門,一隻手將她手中的方天畫戟拿回,神色寵溺的瞧著她。
他的阿梨,的確很厲害,可是,他更想將她寵成一個願意呆在他羽翼下的三王妃。
“我也去。”顧空梨擋在門口,聽著外麵已經開始沸騰起來的聲音,熱血從腳衝到了頭頂,她已經很久沒有去經曆過記憶中那般熱血沸騰的時候了,現在這樣的戰場,她想重新將她所遺失的熱血找回來。
“乖,等我回來。”蘇恒醒猛的將她扯開,走出去之後伸手便鎖了門,穀雨站在門口,早已經整裝待發,那城牆之下火勢撩人,帶著火球的箭如雨點般襲來,蘇恒醒將穀雨按在原地:“你與白霜照顧好他!”
陰沉的天空被無數火把點亮,蘇恒醒卻吩咐所有的人都熄滅了燈,他站在城牆上,每當那火把穿過雲城的城牆時,他便會轉動他手中的玉板指,將士們也同樣執有箭在城牆上撕殺,隻是,城牆上的人比城牆下的要更占上風,那些焰火無地摧毀雲城那高而堅固的城牆,也無法輕易的去穿過那條護城河。
顧空梨聽著外頭萬箭齊發的聲音,瞧著那窗外火光傾天的場景,身在屋內心如火燒,她抬腳去踹門,卻聽見穀雨站在門外清冷的聲音:“王妃,王爺吩咐,直到此次偷襲結束,王妃都不能出來。”
“我想跟他一起上戰場,穀侍衛,你開開門。”顧空梨敲打著門窗,穀雨卻以背抵在門口,逼得顧空梨踹不了門。
陰沉的天開始下起了雪,天寒地凍的夜裏梅花悄然而放,那帶著火的箭在這樣的天氣裏,並沒有什麼威力,蘇恒醒高站城牆之上,瞧著那坐於黃金大椅中的獨孤星墨,凝眸沉視,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意。
顧空梨撓了許久的門之後終於冷靜了下來,她取了衣架子掛在屏風後邊,朝著門外氣呼呼的吼道:“不開門就不開門!你們告訴蘇恒,今日別來見我,否則,我便與他永不相見!”再見她就是孫子!
站在門外兩人瞅著那合歡雕花的門默了半響,白霜忍不住扶額:“穀雨,要我看,還是將她放出來吧,她的本事可不比咱們低,王爺雖有意護她,可是她的性子到底不比尋常人等。”
顧空梨的性格白霜跟了她那麼久,自是通透的,隻是穀雨太過古板:“不可,王爺吩咐豈能隨便篡改,如今王妃記憶尚未恢複,此時上戰場,甚是不利。”
那天空已是晨曦微露,紛飛的大雪已經將許多不曾被將士踏足過的地方的掩上了白色,從嘴裏呼出的熱氣都好似要結冰了一般,千軍玄甲已然分立於戰場兩則,兩軍對陣,森冷肅殺,那玄黑色的玄甲與南晉那金色的玄甲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南晉地界屬南,氣候不比西鳳這邊來得冷,所以一到了冬季那戰力就直數下降,隻是今日也不知是怎的,竟然三更半夜就跑過來二話不說就直接攻城。
獨孤星墨站在那黃金製的金龍椅上,兩人的目光一碰撞便是殺氣森冷寒意冽冽,七王蘇木棉騎著馬並立在蘇恒醒的身旁,他四下張望了一番,倒是不見顧空梨,心裏暗自思稱著,沒來也好,省得三哥再去分了心思。
城牆外的護城河經一夜風雪的洗禮已經結了薄薄的冰了,雪花迎著晨曦微光還在飄飄灑灑,將整個雲城大半都妝點成銀白一片,寒風卷著雪凍得旗幟都僵了,斑駁牆麵還戳著許多箭羽攻擊過後留下來的窟窿。
顧空梨的房間裏那一盆碳早在她醒過來的時候便已經失了溫度,玄黑的圓窗大開著,冰冷的風霜撲進了屋子裏,卷起了檀木桌上的紙,素色的紗簾子亦隨風而動,隻是這屋子裏的人,卻不見了蹤跡。
顧空梨從戰場的另一邊偷偷的出了城,若是要問她為什麼會出去,她也不大記得,她隻是跟著感覺走,找著了一個滑翔傘,她便借用滑翔傘出了雲城,當她穩穩的落在雲城之外的雲霧森林邊緣的時候,一抬頭便見帝師鳳無雙大冬天還執著扇瞧著她。
鳳無雙笑吟吟的瞧著她:“你倒是聰明,知道用這樣的法子。”
“主…主人?”顧空梨有些懵,她也不知道她要出來做什麼,隻知蘇恒醒在那邊兒打得熱鬧,令她很不安,於是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