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地盤上,你該適可而止。”
白霜站在顧空梨的身後,一隻手摸著脖子,隻覺得那股惡心的感覺還在脖子邊縈繞著,她啞著嗓音向顧空梨道謝:“多話王妃。”
“你,是你殺了我娘親,就是你,你這個壞人,我要殺了你啊啊啊,我要殺了你。”一直隻會啊啊啊的少年突然抽出了白霜的追風劍,朝著那身著黑色披風的人奔去,他掐著少年的脖子,發出嘻嘻嘻的笑聲,那笑聲宛如地獄傳來,滲得人頭皮發麻。
烏雲蔽日,凜冽的風在狂烈的吹著,那人貪婪的瞧著顧空梨:“給我血,你要是不給我血,我就弄死他,我弄死他,到時候誰也別想痛痛快快的活下去,這些該死的蟲子我受夠了,把你的血給我,我要血。”
顧空梨慢條斯理的摸出匕首,笑道:“不就是一點血嗎?多大的事,我給你就是,你把人給我放了。”這麼看來,那整個青龍幫的事情都是這個人下的手了。
對麵的船被火燒得船,那衝天的火光也迅速暗了下去,少年死死的抓著這人枯瘦得如同枯骨一般的手,咬牙切齒:“姐姐,殺了他,就是他殺了娘親,你快殺了他為娘親報仇,姐姐,不要管我啊,你殺了他,你快殺了她。”
顧空梨劃破了手掌心,一滴血滴落在甲板上,原本正要從水裏遊上船的那些蟲子一瞬間就像見了鬼似的,一下子全部竄得沒影了連著這個男人身上的蟲子也要命一樣的逃跑。
“舒服,真舒服,快,把血裝進這個葫蘆裏給我,要不然,我就掐死他。”這少年的身上不知沾了些什麼,使得這些蟲子不敢上前來咬他。
顧空梨接了那個巴掌大的小葫蘆,她開了酒壺,一隻手緊握著匕首,血緩緩的滴進了那瓶子裏,少年在這人的臉上不斷的掙紮著,帶著濃烈的怨恨:“姐姐,你不要這樣,你殺了他!”
顧空梨抬頭瞧著他,目光認真而嚴肅:“你還要小,別動不動就說死這個字,青龍幫如今就隻剩下了你這最後一個希望,你若是放棄了,怎麼對得起這兩百三號人為你舍下的性命。”
少年猛的扣著這人的手,一個空翻將人甩進了大海裏,他自己也跟著幾個踉蹌,差點翻進了海裏,隻得虧得他矮,被欄杆護下了。
顧空梨將裝了血的葫蘆收了起來,她來到船邊,瞧著泡在海裏的人,那人一張半扭曲半俊逸的臉顯露了了來,無數的蟲子迅速竄進了他的身體裏,他指著顧空梨,瞪大了雙眼冷笑:“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哈哈哈,簡直是個笑話,如今這整個南海都在我與表妹的掌控之下,你想逃,癡人說夢,把血給我。”
顧空梨晃了晃手裏的玉葫蘆,這葫蘆是溫性的能夠很好的將血液存儲。
凜冽的風將她的長袍吹得冽冽作響,顧空梨緊握著手中的赤龍鞭子,她彎腰朝少年伸出手,溫聲道:“這是你娘臨去前握在手裏的,你收好了,暫時先跟著我吧,青龍幫裏承載了太多的東西,所以一切都靠你了,你的擔子,很大。”
少年將顧空梨手中的赤龍鞭子緊緊的握著,聲音有些哽咽:“那天晚上,是娘親的生日,大家都喝得有些多了,然後那個男人就過來了,問我娘親知不知道軒轅氏在哪裏,我娘親根本不知道什麼軒轅氏,然後他的身上突然就掉出來了好多的蟲子,姐姐,娘親說讓我躲在那個桶裏麵等你來,你一定會來的,我也不知道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但是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要為娘親,為整個青龍幫報仇!”
顧空梨遞給他一方帕子,瞧著他這頗為難看的哭相淡道:“除了這一次,以後不要哭了,關心你的人會難過,不關心你的人隻會當成一個笑話來聽,你若是真的願意跟著我,就先去青冥軍隊裏學一學本事,我青冥軍共計兩百零八人,每一個人都是一身的特長,你若是能覺得一二,那也算是厲害了,這裏到底不是長久之地,我沒有時間再抽一個心思去照顧你,所以你就先回長安的皇宮吧。”
顧空梨已經給眼前的少年安排好了一條路,少年卻不願意了,他緊握著手中的鞭子,撲騰一下又跪在了顧空梨的身前,眼眶通紅卻硬是沒哭了:“姐姐,你讓我留下來,此仇若是不報,那我麼我古文墨這一世都將不得安寧,那個人一個人就毀了整個青龍幫,背後必然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