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坐在馬車裏,車軲轆聲在顯得有些清寂的街道上格外的清晰,古文墨坐在顧空梨的身旁,腰間束著的赤龍鞭泛著紅如血一般的色澤。西顧靠在馬車的靠墊上瞧著顧空梨,笑得春風得意:“妹妹,你我可難得相聚一回,府中姬妾不懂事,妹妹可莫要與她們一般計較,不過,若是她們在妹妹手裏出了什麼事,那我也是管不著的。”
“先前多謝西顧城主解圍,不過,我與文墨還有要事要辦,就先走了,停車。”顧空梨關了車窗,轉身欲下去。
西顧上神噗嗤一聲笑了:“難道你們就不想離開這裏?幻城,可不是一個好地方,若是留下來你們可是會後悔的。”他把玩著手中的玉茶杯,側頭瞧著顧空梨,滿眼的笑意,雙眼卻笑得很茫然很空洞,或許連西顧自己也不知道,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日複一日的活下去到底是意味著什麼?他們所等待的,又是什麼樣的命運。
“你什麼意思!”顧空梨又坐了回去,凝著西顧上神,眼神有些深。
西顧上神挑了挑眉,笑容一如毀往的妖邪狂妄:“什麼意思?自然是字麵上的意思,你若是能將我那些侍妾給逐一收拾一番,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如何離開幻城。”
“所以我們至始至終都沒有出過這座地下皇陵!”是了,顧空梨想起來了,他們下地那麼深,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走出來了,而這裏的一切都太過蹊蹺了。
古文墨嚇得臉色蒼白,指著他直哆嗦:“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啊啊,姐姐,這個人不會是鬼吧?要不然,哪個人會在這裏活這麼久啊。”
“鬼?嗬,何謂鬼?何謂人?小少年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日後你若是能解得幻城這個迷團,自然便會知道本城主是人是鬼了。”他故作神秘,掃了眼古文墨,瞧著他嚇得花容失色的模樣覺得很有趣。隻是可惜,這個人生得還算可觀,卻也斷斷配不上花容失色這四個字。
“那就有勞了。”顧空梨擰了擰眉,瞧著他手中的那盞茶,原本還是沸騰的,一到了他的手裏,那茶一瞬間就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他這樣的法術要是放在仙俠或者哪個異術的世界裏,定然也是相當厲害的一位人物了。
“西城主冰,所以有些冷,不過,連我這樣的都能扛住,想來你們也不妨事。”馬車一路朝前奔跑,速度很快。眼前的就景致在極速的飛逝,顧空梨抹了一把臉,有些詫異:“外麵在飄雪花?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地方,下雪了?”
坐在馬車上的人揚眉一笑:“自是下雪了,不過,倒也沒有什麼可看的,你若喜歡,倒是可以為你做一場盛大的雪祭。”
馬車最終緩緩的停了下來,顧空梨下了馬車,瞧著那玉製的西城主府四個字有些詫異,那其實並不是玉,應該是冰做的,隻是看起來很像玉罷了。整個天地都被雪花覆蓋著,這些冰冷的雪落在身上,凜冽的感覺是如此的清晰明顯,顧空梨抹了一把臉,那從以車上下來的西顧負手而立,朝顧空梨笑道:“那牌匾為冰製,西顧城常年大雪冰封,便是用冰製了,也無礙,請吧。”
顧空梨才剛抬步,便見一群鶯鶯燕燕朝著城主撲了過來,那嬌滴滴的聲音,聽得顧空梨都快起疙瘩了。
“城主您怎麼才回來,可想死人家了。”
“是呀,也不知您這又是從哪裏帶來的情妹妹呢,嘖嘖,瞧瞧這臉,倒當真是比咱們都美呢,您可不能因為妹妹便忽略了咱們呐。”那些姑娘紛紛湧了上來,站在顧空梨身旁的西顧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笑道:“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本城主何時召幸過你們?日後可千萬不能惹她生氣哦,她的脾氣可不好,若是哪裏讓她不痛快了,我可管不著的。”
那些人瞧著顧空梨紛紛投來了滿滿的敵意,顧空梨倒是無所謂,她抱著手臂,瞧西顧城主,扯了扯唇角:“知道我最討厭什麼?”
“什麼?”
“我最討厭長得高的人壓我的肩膀!”顧空梨突然扣上了城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位風華尊貴的府主給過肩膀摔在了地上,眾人頓時紛紛退了一步,麵麵相覷。
其中有一個膽大些的,上前來扶府主,還指著顧空梨破口大罵:“你是誰啊你,府主是如何尊貴,豈能容得你來此胡鬧!你看看你將府主摔成什麼模樣了!”
顧空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關我什麼事??我的房間在哪裏?帶路。”
西顧將身旁的侍妾推開,笑臉迎上了顧空梨:“自然是在主院,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