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裏寒冽細雨下得朦朧那司空小姑娘淋著雨,小小蘇替月兒撐著一把傘,凝著動彈不得卻依舊囂張跋扈的小姑娘,唇角笑意深深:“月兒,去,討回來。”
“我…還是不要了吧?放過她這一次吧,我們走好不好?”她躲在小小蘇的身後,那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微微的顫抖著,她似是在害怕。
司空公子剛議完事出來,結果就看見這小妮子又在惹事,頓時臉色微沉,有些不悅:“瀧月,你這是在做什麼?”
“二叔,這幾個人欺負我,我動不了,你幫幫我呀。”她僵在原地,冷風吹得她渾身冷得直打顫。
司空公子望向小小蘇,笑道:“我這侄兒厲來頑皮,若是小公子願意給她長長記性,自當好事一樁。”
小小蘇一拂衣袍,冷聲道:“我很忙,可沒有興趣替別人做家教,公子還是自己管教吧,月兒,咱們回家。”
“你不能走,你留下,那個人真的是個賤人…”她的聲音驟然止息,司空公子抱著一個暖爐,朝著渾身被雨打濕的司家瑟錦,冷聲道:“瀧兒,你太不知收斂,在司空府便是如此放肆,如今出了府,依舊如此放肆,你可知那小公子是什麼人?”
小姑娘搖了搖頭,瞧著司空公子,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他乃皇帝女帝與西鳳皇帝之子,司空府雖存於天地間隱世數千年,可無論是皇島還是西鳳,若要滅司空府,卻也不是不可能的,司空府再厲害,卻也經不過千軍萬馬,你身份尊貴便該有一個尊貴的樣子,如此頑劣,實有失身份。”司空公子瞧著顧空梨與白芷的身影,神色諱莫如深。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雖然她聽不懂什麼其他的,可是一個女帝一個皇帝卻是隻得一清二楚的。
小小蘇領著那小姑娘進了服裝店,他朝月兒溫聲道:“你瞧瞧,有沒有什麼你喜歡的衣服,待下次回去的時候我便讓繡雲坊的人給你量身多做幾套。”
衣衫襤褸的月兒受寵若驚,她瞧著小小蘇的目光總是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不不不,不勞公子費心,我…我哪裏穿得上這樣好的料子,這些年我也撿了不少衣服,夠穿的,怎麼好讓公子再破費。”
顧空梨挑了幾套衣服,朝她笑道:“你現在可是他的妹妹了,要自信一點,我家小小蘇呀就是這樣,他若將誰放在心裏,自然就要掏心掏肺的對那人好,你就安心受著吧。”
“可是我…我無以為報。”她垂眸,瞧著身上披著的這件墨狐披風,真暖和,穿上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冷了呢,可是她卻很害怕,害怕這一切都隻是一場美夢,想來之後就什麼也沒有了,可是若是娘親在的話,那麼即便是醒來,那也是值得的。
小小蘇差人將那些衣服都包了起來,又找了些發飾,找了幾雙鞋子,七七八八的湊在一塊兒,算錢的時候就好笑了。
顧空梨將手裏的銅錢倒了出來,那掌櫃的沉了一張臉:“夫人這,這些銀子也不夠啊。”
“哦,那你去領主府結吧,給個單子我簽,你們領主說了,本夫人在這裏可以隨便花,錢的事情,去那領主府報銷即可。”顧空梨將錢收了回來,開玩笑,這些錢可是要用來吃東西的。
“原來是領主府的貴客,一共是十五兩銀子,夫人你若是沒有意見,就在這裏簽個字即可。”這掌櫃的變臉跟翻書似的,說好就好,說壞就壞了,他瞧了瞧那小乞兒,朝顧空梨笑道:“這孩子苦了這麼久,如今能得夫人照扶,乃是她的福氣啊,對了,我這後院有一處溫泉池子,夫人可要讓這孩子去洗洗?”
顧空梨看了看髒臭的月兒,點了點頭:“行,你帶個路吧,換一套衣服也好帶著她出去吃些東西。”
有人遠遠的指著那竄天而起的火光,大聲道:“哎哎看啊,那寡婦的破屋子好像著火了。”
“快快,快去看看…”
“看什麼看,我看那寡婦啊,也怕是活不長了,半個月之前那位大夫可憐那孩子去看了一眼,回來的時候就說那人活不長了,行了,就當是不知道吧,那女人也怪可憐的,帶著這麼一個小孩子,自己又是一身的病。”
小月兒聽著這些人議論的聲音,抿著唇瞧著那竄起的火光,一言不發。
結果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她:“哎哎這不是那小乞兒嗎?怎麼在這兒啊?你家著火了你不去看看?”
“就是就是,你可別自己長大了就不管你娘了,這做人啊還是得有孝心,你瞧瞧那火,如今你再去隻怕屍體都燒成灰了吧?”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她這個人,說她不孝道,說她自私,更有人說她如今找了個有錢的人家當婢女,自家娘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