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她伸出手,去接那飄落在掌中的雪花。雪花落得紛紛揚揚,一浸入手中便化了。
秦修扯了扯嘴角,那標準的笑容已經不再如從前那般發自內心了,社會將我們最初的模樣改變,後來,我們也將這個社會一點點的改變,變得越來越市儈,變得再找不回曾經的自己來。
“好啊,如今我這個秦領主當著,都要大婚了,隻是可惜,大婚晚了幾年,若是能早一些想來孩子都該與三王家的差不多了,說不定還能成個親家什麼的呢?不過如今大婚倒也不晚,倒是你,怎麼舍得從那裏出來了?”兩個人的交談就像朋友一樣,好像曾經那些付出,都隻是將對方當成朋友。
“我…我沒什麼打算,你過得好便好了,我也沒有什麼禮送你的,此物是從無極門的天兵閣帶出來的,那個時候太子蘇政華領兵攻打無極門,天兵神器被盜了個幹淨,就隻留下了這麼一個玉如意了,願你歲歲如意吧。”那玉如意瞧著隻是一個擺件,但是卻又能免在施內力之後讓人產生幻覺,雖不是什麼正當的東西,可是必要的時候還是可以用一用的,說不定還能夠自保呢。
“那我就收下了,想來,內人必定十分喜歡,白芷姑娘,時辰不早了,你先回房歇了吧。”
“你也是,早點睡,明天你可是新郎。”白芷與他相視一笑,後為,很多時候白芷都在想,她與這秦修算不算是一笑抿恩仇?又或者,她不知道她師父的事情,那麼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一些?整個雲橫秦領是不是也不會變成後來的那個樣子?
可是很多時候那一切本就是命運的安排,我們無從更改,最終隻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一點點的將那些往事實行。
“好。”秦修目送她轉身離開,她那素白色的身影如同那飄飄而落的大雪,無聲無息裏就中據了整個天空,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哪裏都有雪花的痕跡,可是細看之下卻又什麼也沒有,她的身影就這麼消失在他的視線裏,最後隻剩下了這天間冰冷的凜冽寒意。
秦修一個人在風雪之中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卻始終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裏。似乎這就是命運,讓人不得不從之。
夜色被風雪覆蓋,萬家燈火卻不曾熄滅,顧空梨夜裏沒睡,她是直接去找了秦修,秦修正站在風雪裏發呆,倒也省了顧空梨去找他了。
“嘿愁眉苦臉的可不偈你的性格啊,這是怎麼了?跟大姐姐我說說?”顧空梨挑了挑眉,笑得風華絕代。
牆角的梅花已經在風雪之中傲然開放,他淡道:“沒什麼,明天就是大婚了,睡不著來摘兩枝寒梅。”
顧空梨也不點破他,朝他笑道:“我有事,所以一會就要走了,至於你的大婚禮,我讓小小蘇晚些給你,你結婚的時候新娘子我怕是…”
“阿梨這是要去哪裏?怎麼與秦領主說,卻不與我說?”蘇恒醒從那牆外走了進來,半圓的拱形在風雪肆意的夜裏顯得有些模糊,顧空梨一時也並沒有怎麼注意到。
“我…就是出去走走。”那黑森林太危險了,所以顧空梨並不想告訴蘇恒醒她要去那個地方,蘇恒醒也一直都不怎麼問她的,隻是如今情況想來要緊急許多,所以蘇恒醒才會著急了。
“是嗎?要去哪裏?我陪你走走。”蘇恒醒挑了挑眉,折了幾朵梅花簪在她的頭上,顧空梨也隻由著他去。
夜色低寒,秦修終於被這兩個人給氣走了。
蘇恒醒拉著顧空梨走在長廊上,風雪在肆意,衣袍隨著那冷冽的風在翻湧著,兩人經過那小小蘇的房間,於是推開門看看小小蘇睡著了沒有,那原本已經亮出了匕首來的月兒猛的將匕首收了回去,躺在床上,裝作已經睡著了。
小小蘇睡在外麵,兩個人各蓋著一床被子,屋子裏的碳盆還散發著舒適的熱度,顧空梨替小小蘇蓋了蓋被子,又替小月兒蓋了蓋被子,視線落在那床裏麵的匕首上,伸手將那匕首拿走了,朝蘇恒醒小聲道:“這孩子,怎麼睡覺還帶著這麼個東西呢?”
“說不定是防身用的,你放回去,基是有賊子進來,他們也好自保。”蘇恒醒在某一方麵想得確實多,可是如今這個賊子正躺在他兒子的身旁啊,可惜這兩個人都沒有察覺。
顧空梨覺得蘇恒醒說的有道理,於是就將被子扯了來,替這兩個孩子蓋住,低頭在兩個孩子額頭親了親,小聲道:“晚安,孩子們,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