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落有三分之二變成了廢墟,原本精致細雕的閣樓如今已經不見了,少年殺氣騰騰的站在廢墟之中,那小月兒坐在廢墟上,她的手避被劃破了,那傷口上有鮮紅的血流出來,她抿著唇,一言不發的忍著,可是小小蘇卻忍不了,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貝,豈能被這些人這般欺負了去。
“阿芷,那真的是我兒子?殺氣怎麼這麼強。”
“不知道,許是觸及了他的逆磷呢。”白芷也覺得奇怪,怎麼好好的這小小蘇會如此暴怒,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
顧空梨看向一旁看好戲的蘇恒醒,踹了他一腳:“你兒子,你不去管管?再這麼掐下去那小姑娘可就真的沒命了。”
不過,對麵那位司空公子都沒有出手,她在這裏瞎著什麼急?
司空公子坐在對麵的落地窗前,那窗前擺著茶具,他跪坐於那茶幾前,端茶盞倒是一派的悠閑,完全沒有一種自家侄女快要被這少年給掐死了的自覺。
那司空小姑娘朝著小小蘇抬起一腳,小小蘇被迫鬆開了她,嘖嘖,就沒見過兩個孩子打架殺傷力也有這麼大的,那些正在看熱鬧的群眾都有些傻眼。小小蘇將小月兒扶了起來,推至顧空梨的身旁,淡道:“娘親,幫我照顧一下她。”
“兒子,你動手歸動手,打殘可以,可千萬別打死啊。”顧空梨拽著小小蘇的衣領子,將人拽了回來,忍不住叮囑。
蘇恒醒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瞧著這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姑娘:“打死也沒關係,若司空氏敢報複,那便將整個司空氏滅了就是了。”
一個侍緩步走了過來,朝顧空梨小聲道:“夫人,我家公子請夫人過去品茶。”
“走吧。”顧空梨牽著小月兒的手,想著去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給她將手上的傷口理一理,順便也去找那位知書達理的貴公子聊聊天。
蘇恒醒也跟著去了,白芷自然也跟著去了,秦修一時哭笑不得,隻得將這些人都遣散了。
顧空梨坐在茶幾前,取了水來替小姑娘擦著手臂上傷口,然後又取了藥給她用上,她白豐一張臉,咬著唇不喊一聲疼,白芷瞧著她忍得額頭冒汗的小臉,問:“為什麼不喊疼呢?若是喊出來,你也會好受一些。”
小月兒默了一會兒,才小聲道:“娘親不在,我…喊不出來。”
一句話瞬間就捕獲了白芷的心,她心疼的坐在小月兒的身旁,那滿眼的疼愛,就跟這離子是她生的一樣。
顧空梨曾經在部隊裏確實是哭過一次的,就是那個時候教官教訴她,你無父無母,你哭死都不會有人來保護你,也不會有人心疼你,所以你最好給我把你的嘴巴閉上,再痛苦也給我忍著,打落牙就給我和著血往肚子裏麵咽!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哭,你就給我滾蛋!去做你的孤兒去吧,福利院歡迎你!”
顧空梨永遠都記得這一段話,後來顧空梨就算是再苦,她也沒有哭過了,她一直記得她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盡管父母死於榮譽,可是,那不在身邊卻是格外的現實,她本來應該得到的東西,也因為父母都是軍官,是戰士而被抹消掉了。
“你不管管你家侄女?再這麼下去,我兒子可就真把你侄女給弄死了。”顧空梨將紗布給小月兒纏上,看了眼那又打起來的兩個人,朗朗乾坤之下,雪花還在紛飛,所以兩個人的招數倒是格外的清楚,小小蘇並沒有使出全力,要是真使出全力了,估計一掌,這姑娘就報廢了。
“無妨,孩子們的事情,大人並不會參與,在司空氏族裏,孩童之間的爭鬥大人隻會指點一二,並不會去算計這其中的恩怨,大約也是這樣,才讓她如此放肆,讓她明白什麼叫山外有山倒也是一件好事。”司空公子倒是淡定,他端著茶盞,唇角帶笑,瞧著那打鬥中的兩個孩子,並無任何動作。
蘇恒醒捏著茶盞,有些詫異:“雪頂雲霧,好茶。”
“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司空公子說話的時候視線卻放在顧空梨的身上,見顧空梨品茶當飲水一般一時失笑了。
“她相公,蘇恒醒。”蘇恒醒指了指身旁的顧空梨,劍眉輕佻,看起來更像是一種無聲的主權宣布,對麵的司空公子神一暗,笑了:“原來如此。”
“你家那孩子,品性應該不差,就是那張嘴,得理不饒人,不如讓他們去那祠堂裏麵跪一天如何?說不定還能增進一下感情。”要是小小顧在,指不定這小姑娘也早就被打殘了,那可是個暴燥的姑娘,不像小小蘇一樣,這麼文雅的禮儀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