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指著地上這死相有些滲人的姑娘:“這張臉怎麼辦?我跟她長得不一樣。”
“你確實比她看,不過倒也無妨,畫醜些即可。”他緩步走回床上,躺下,然後就閉上了眼睛,至於顧空梨發,直接就從這裏開始無視了。
大冷的天,顧空梨伸手摸著這姑娘的手,有些詫異的望向床上那個人,表情有些怒:“你折了她的手,將她弄成這個樣子的是不是?蕭城主那跟我們也沒有什麼幹係了,兒子,咱們走。”
“那又如何?隻要我說是你們殺的,你們以為北荒盲城中人信你們,還是信本城主?若非奶奶想要見一見孫媳婦,我亦不會留下你了,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死與城主夫人之間任遠一個,本城主定會成全你。”
顧空梨暗中緊握著手術刀,這混蛋,誰會信你的鬼話?他兩個都不想要呢又該怎麼辦?
“我選你去死!”顧空梨手中的手術刀迅速揮了出去,城主側身避過,那素白的手取了手術刀,笑盈盈的瞧著顧空梨:“天下唯一人用此手術刀。”
顧空梨發現,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不好對付,若是她和她兒子一起動手,那就另當別論了,可是這小小蘇如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剛才到現在,這小小蘇就沒有出過手,反而是站在了城主這一邊,尼瑪,莫不是因為那納蘭王尊的好友,曾經那貨還說過讓她來這裏代他還個人情來著。
顧空梨這麼想著動作也就停了下來,瞧著對麵的人挑了挑眉:“說吧,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不玩什麼,你既已經是城主夫人了,日後這一個半月裏就該要有一個夫人的模樣,這人皮麵具你用上,莫要讓人察覺出異常來,我睡了,你自便。”他躺在床上,連麵具都沒有取,顧空梨臉色有些扭曲,回頭瞪了眼小少年,小少年聳了聳肩膀:“娘親,我與城主曾經因為王尊的原故見過一麵,所以你當一個月半的夫人也沒什麼關係啊,反正是假的。”
“你就這麼把你娘親我給賣了。”我顧空梨氣得差點吐血,坑娘啊!!
“那倒也未必,畢竟你是夫人嘛,以後你收的禮可都是你的,北荒盲城雖然長久隱世,但是金銀財寶可不少,娘親,你要是能夠將那些銀錢都賺到手,那你可就賺大發了。”他兩人眼冒金星,比劃了一下,示意真的很賺。
顧空梨掃了眼氣息已經沉穩的當事人,挑了挑眉:“你還缺錢花?”
“娘親,有了錢才能讓國庫充盈,才能大興土木才能挖山開道啊對不對?這麼一來那些偏遠的城鎮中人也能從那大山裏麵走出來嘛,娘親,要不然你就犧牲一下吧,你放心好了,反正他是有一個喜歡的姑娘的,不過那姑娘逃婚了,所以如今才會鬧成這個樣子,這姑娘是假的,隻不過可惜了年紀輕輕的一條性命了。”小小蘇湊近這姑娘的眼前細細的看了兩眼,然後又是一副一臉嫌棄的模樣,顧空梨瞧著哭笑不得,將少年拉到了身後。
“行了,你睡床去吧,我就睡軟塌上了。”顧空梨這日子是好過了,可是蘇恒醒那邊就不痛快了!
他在山裏麵轉了一圈,結果腳印就不見了不說,他還看見了夏候仙籬,夏候仙籬站在亭子裏,帶著滿身的風霜瞧著他,側頭一笑:“得三王妃所托,總算是將你給盼來了,你兒子你也不必找了,那些狼順便也放了吧,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夏候仙籬將一封滴了蠟的信封遞給他,蘇恒醒將信打開,一眼望盡,不必找了,我帶著兒子去遊江南水鄉去了,你保重。
蘇恒醒將信捏作一團,原本焦急的臉色冷了下來,陰沉陰沉的:“很好,仙籬你本事倒是見長了,敢聯合阿梨一起來騙本王了。”
仙籬眨了眨眼:“我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不過從你的表情上我也看出來了,你不高興呢,阿默,你不如告訴我一聲,你與三五妃到底是怎麼回事?分分合合的沒完沒了了?連我們看著都著急,那你們這是合呢?還是不合呢?”
蘇恒醒眯著眸子,冷冷的眼神刀一樣的:“你很想知道?”
仙籬一時哭笑不得:“不敢不敢,你看看你如今是什麼表情?哈哈哈,當真是可怕。”
她以前認識的那個蘇恒醒,雖然也有冷情的時候,可是斷斷沒有如今這麼暴燥,嘶,大冬天的火氣這般大呢。
蘇恒醒垂眸,把玩著手中的玉板指,毫不在意:“是麼?”
仙籬抱著手臂斜斜的倚著那亭柱,眼中是一片茫茫大雪:“你當真決定了麼?阿默,其實當初先帝是真的想將位置傳與你的,可如今你傳你九弟我也本無話可說,然你九弟如今卻是要殺你呢,你還躲到這山溝溝裏來,如今若是再生事端,你當真還要對你那九弟手下留情?你將他視作親兄弟,他可未必這般看。你那九弟如今已是弱冠之年了,你若是再這般慢下去,指不定到時候你攝政王府滿門都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