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數握著這姑娘一隻手,慢條斯理的拖著人越過了那長廊,笑得滿眼春風:“對於這樣的姑娘,我可惜不起來,若是陛下這樣的,那自然是要溫柔些。”
唐三爺站在原地,望著那漸行漸遠的兩道身影,突然覺得,他遇見顧空梨,原也不過是一場美麗的誤會,而他,卻想要讓這個誤會變得越來越深,他垂眸拾起地上被埋進雪裏的一片銀杏葉,好一會兒才招了招手,朝身旁的人淡道:“去,將賭坊裏的那些東西都轍了。”
“這就轍了?三爺,如今咱們可非比尋常啊,若是這個時候轍了隻怕會損失一大筆錢,而且,此處發如今遍種這花,唐老爺子若是問起那花來,那到時候豈不是…”
“無妨,你隻須留一片最好的地出來,至於這些,就都燒毀吧。”他揉揉眉心,眼角卻是透著笑,無論如何,她若是覺得是對的,那便是對的吧,以前想做的事情,如今也不過是因為顧空梨這個人而多了一個可以做下去的借口。
“可是,如今唐門敗落要,可全靠著這一塊兒撐著呢,若是貿然轍消,隻怕到時候唐門想要再開起來就難了。”管家到底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對於如今這些問題,心裏自是一清二楚的。
“無妨,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未嚐不是一種意境,你去辦吧,務必要將此事辦幹淨,另外…將此處焚了之後,便將我的積蓄取出來,在此興土木屋閣,日後在此住著,想來也確是一種享受。”這裏四麵平川,穀中還有湖,天冷背風,天熱的時候卻又剛了有疾風從這個山穀裏麵過,所以總會讓人覺得很舒服。
“是。”那管家也覺勸不住了,隻得退了下去。
此時顧空梨已經領著這唐數將那姑娘帶到了原來約定彙合的地方,那玉枝被他們綁在亭子裏,此時正滿眼痛苦的擰著眉,瞧見唐數時臉色卻是微微一紅,別過頭去,再是一言不發。
唐數順手將扛在肩膀上的姑娘扔在地上,挑了挑眉:“呦,可真是巧,怎的北荒城主也在?”
蘇恒醒隻淡淡點了點頭,視線落在顧空梨的身上,見她身無半點異樣,這才將視線移開來。
小小蘇瞪著唐數,指尖幾枚金針亮了出來,一伸手就將顧空梨護到了身後:“就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娘親做了些什麼!”
“我說小主子,如今我可是你娘親的一股勢力,你若是將我哪兒給紮著了,那到時候你娘親的勢力若是減沙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你說可是?”這唐數如春風臨立,一襲華貴的衣袍被風拂起,他來了自信,所以就將那黑色的衣袍給扔了,如今帥得風流倜儻的,自然是要尋一套可看的衣袍換上才好不是。
“娘親?”小小蘇望向顧空梨,卻見顧空梨擺了擺手,笑盈盈的道:“咱們與他也確實是有仇,若是叫文墨那孩子瞧見了,還不得活撕了你?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麼就要將整個青龍幫的人給弄死呢?”
他微微瞪眼:“不是我害死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當時我是被一道暗影給帶去了那裏,可是誰知到了之後就看見了你。”
小小蘇微微皺著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深思。
顧空梨來到玉枝的身旁,有些詫異:“你們這是做什麼?我說過我會將她妹妹帶出來,你們把人綁起來幹嘛?”
顧空梨三下五除二替她將繩子給鬆了,那玉枝來到這唐數的跟前,微微福身:“見過五爺。”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其實這姑娘已經懷孕了,好像…有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呢,由於一直奔波勞累的,所以瘦得很。娘親,你說,她肚子裏的小孩子會是誰的?”小小蘇瞧著那肚子,笑盈盈的將視線流轉於正主與唐數的身上。
唐數臉色微變,目光複雜的瞧著這臉色泛紅滿眼期待的玉枝身上:“我怎麼知道是誰的,那罌粟村落中那麼多男人,嗬,這事兒可說不準。”
玉枝詫異的瞧著唐數,那雙明亮的眼睛裏寫滿了失望與失落,忽的她苦笑道:“是啊,不過是一個野子,沒了便沒了,反正我也是不打算要的…”她聲音越說越哽咽,最後張了張嘴,再無話可說。
唐數冷哼了哼:“如此也好,多個孩子,對地你這樣的身份來說,也確是累贅,倒還不如沒有。”他扯著唇角冷笑,那雙眼睛裏曾經數度風流的溫和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厭煩與不安,大約是害怕玉枝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罷。
顧空梨瞧瞧玉枝,再看看這唐數:“你們兩的表情怎麼怪怪的,莫不是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