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兩家之言,暫退怨仇(2 / 2)

“念了許多年,她一直不曾回來。”這聲音是飽經世事的蒼老,顧空梨瞧著他所凝視的那個長長的展台,展台上並不見腳印,所以,想來應是佳人未歸。

“為什麼回不來了?”顧空梨執了小小蘇的手,握著他的手替他暖著。

小小蘇瞧著那個被踹翻在地的雪人,那個雪人的代表,是顧空梨。

“娘親,我不冷,我把這個修好吧。”他怔怔的瞧著那個雪人,仿佛不做點什麼,那雪人便會如同命中注定的那般,與顧空梨這個人的命運連係上。

顧空梨隻得與小小蘇一起將這雪人扶了起來,又一點點的理好。

那毒邪子瞧著那個雪人,忽的道:“若是我有自私,想來,我的孩子也該有你這麼大了。”

顧空梨側頭,眨了眨眼睛:“我今天二十有三了呢。”

“是嗎?那年初見你時,你不過還是個小稚童,你不必如此看我,我也曾做過北晉最後一任亡國之君的丞相,隻是可惜,天命如此,所以北晉雖東山再起,卻七年而亡。甚是遺憾卻也已經盡力了。”如今的顧錢,想來也是這麼一路折騰著給折騰得累了,所以便長久的呆於山水之間,品茶品酒,倒也是一番快意。

“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在我心目中,他是英雄。”是和現代的爸爸一樣的英雄,那是一個占據在心裏很牢固的一個位置。

“你明白就好,天色晚了,我這把老骨頭,如今是受不住了,我先回房睡了。你們若是要打架可別在我這裏,我在此種了不少的藥材,開春的時候便能長出來,你們莫要將那些名貴的藥材給弄毀了。”他轉著輪椅回了房,顧嫣然瞪了眼顧空梨,也跟著這毒邪子回了房。

毒邪子回房之後便取了香,點了插在那香爐中,凝著那牆上的畫中人眼神有些迷離,顧嫣然站在畫旁,冷眼瞧著他:“你怎麼可以隨便答應她?若不是當初皇島的人…師娘也不會死了,你忘記了嗎?你當初毒死皇島四周那麼多魚的魄力哪裏去了?你畏懼了是不是?你的狠心呢?你就這麼放過她了?”

毒邪子收回視線,緩緩摸出一碧玉念珠,手中持有一本書,細細念了起來,顧嫣然氣得將他手中的東西奪了:“師父!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護著她了是不是?她哪裏好?你要這樣護著她?皇島中人,都不是什麼好人,那先帝也是!!”

“嫣然,為師從來不曾幫過她些什麼,當年你從唐門出去,本想著月餘之後待父親氣消了便接你回來收入我的名下,可是誰知你卻走了,那女帝固然有錯,可你也從來不曾擺正過自己的位置,你非皇島公主,所以自然有一日是會被拆穿,這一切本也無可厚非,你不必多想,隻是如今你既談到了這裏,我便要將話挑明。”

“挑明?挑什麼明?你就是幫著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皇島的女帝曾經與你也有過一些不幹不淨的關係,你如今在祭奠師娘了,如今知道後悔了,嗬,沒有用的,我告訴你,師娘定不會原諒你的,我也不會,我永遠都不會。這是師娘臨去前寫下的,我當年雖然還小,可是她藏的地方我卻是知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即便你奉了牌位,她也不想見你。”

顧嫣然將那書一般厚的日記本砸在了毒邪子的身上,推開門匆匆走了。

毒邪子垂眸,指尖發顫的將手中的書打開來,書上是詩,可是寫得卻很清楚,若得兩全法,亦願居為妾,奈風不識君,難配作良緣。

毒邪子捧著日記本,坐在燈下,挑燈夜讀,讀到一半卻因淚眼模糊再看不下去了。

小小蘇睡在顧空梨的懷裏,整個亭子一按機關便成了一間小閣樓,顧空梨與獨孤星墨坐在閣樓裏,樓中有碳火,甚是溫暖,與窗外那在飛揚的大雪形成了兩種對比。

獨孤星墨垂眸,捏著酒壺,語氣有些躊躇:“曾經…是我莽撞,做錯了些事,望你莫要放在心上,若有哪裏教你終身難忘的不好的東西,我以酒敬你。”

“以前的種種,過得太倉促了,我不知道什麼時該選擇的,什麼是不該選擇的,所以等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一切好像都成了定局無從更改了。”顧空梨與他碰了碰酒壺,小小蘇枕著顧空梨的腿,他的身上裹著厚厚的墨狐披風,隻是睡相卻不怎麼安穩,偶爾還會含糊不清的喃喃著些什麼,顧空梨也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