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也還好啊,反正你們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了,唉你先前發什麼呆啊?”白霜吃了一半,將另一半留了起來,細細包好。

“我…我先前路過一處小山林,見那明央太子在那小墳前發呆,所以走近得了些一看才發現,那上麵寫的是吾妻顧嫣然位。”顧嫣然與白芷,到底是兩敗俱傷,最終誰也沒能將誰留下來。

你以為你所深愛的,其實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深愛,你以為你所不愛的,亦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不愛你,很多的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白霜眨了眨眼,忽的歎了歎氣:“我曾一直以為,顧嫣然是一個壞人,沒想到,真的是應了那句話,有人在你的身上拉屎,未必就是對你不好,而有些人對你百般相護,未必就是對你好。”

穀雨嘴角抽了抽,隻一瞬便歸於平靜,這樣的白霜。才是他原本就認識的那個白霜,如今的她,不應該被太多的世俗上的東西所困住,她應該要有她的自由,有她的向往。

“嗯,我在想,哪一日我也可以如同太子明央一樣。”

“一樣什麼?跟他一樣當太子?哈哈哈,穀雨,這天下可沒有第二個國能讓你當太子了,再說了,你要是要當,你當皇帝或許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可能。”她摳出了指甲蓋蓋那麼大小的一塊糕點,比喻了一下,真的就是一丁點的可能。

穀雨默了一會,忽道:“我是指,如同太子明央一般,在那牌位之上刻上,吾妻白霜之位。”

白霜眼眶有些泛紅,好半響才哭笑不得的錘了他一拳,那一拳差點將穀雨給拍到地上:“你就這麼想咒我死不成啊。”

穀雨頓時有些慌神:“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吃嗎?”白霜將糕點打開,遞給他,穀雨搖了搖頭,在她一再瞪視的目光下拿了一點點嚐味道。

那房間裏麵顧空梨靜靜坐在床邊,她坐了一會兒,忽的伸手去摸蘇恒醒的臉,昏暗的燈盞之下,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有些人,或許真的是注定了的,她小聲道:“我知道你現在身體不大好,所以睡得很沉,不過,你要是聽見也好,聽不見也好,就當我一個人在這裏發發牢騷好了。”

顧空梨和衣躺在蘇恒醒的身旁,她像一個孩子一樣,蜷縮在蘇恒醒的懷裏,抬頭瞧著他安靜的睡顏,模糊的視線裏,仿佛見他皺了皺眉。

“以前一直以為,有些人,喜歡就要永遠留在身邊,其實也不盡然,你看,我們已經擁有過很多東西了,阿默我,希望你長命百歲,將來,替我承這兒孫滿堂的快意,不管我去昆侖山會不會成功,我都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著,去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人,不要再顧及我了。”顧空梨的聲音變得小了些,最後緩緩的合上了眼。

在她睡著了之後她身旁的人才緩緩的睜了眼,他悄悄伸手,將懷裏的人抱得緊了些,低頭在她的發上親親吻了吻,或許,還是有其他的辦法的,一定有其他的辦法的,不是嗎?

黎明的光線在窗外肆意,顧空梨睡得很熟,被窩裏舒適的暖意讓她不想醒過來,她砸吧著嘴,翻了個身的,抱著一個人,又沉沉的睡了過去,蘇恒醒被她壓得臉色有些蒼白,所以輕輕挪了挪,顧空梨擰著眉,含糊不清的喃喃:“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妻…”

蘇恒醒眼神微亮了亮,他知道,天長地久這四個字說出來也實在太過荒唐,畢竟連生死都無法掌控的人,卻在肆意的談論生死,豈不是太搞笑了些?所以蘇恒醒已經不會再去妄想些什麼了,他隻希望他與顧空梨在一起的時間可以多一些,再多一些,就像黑夜一樣,永遠都看不見黎明的到來,那樣也是好的。

“有豔淑女在閨房…”蘇恒醒輕輕的低吟,顧空梨睜開眼,視線還有些模糊,乍一看見蘇恒醒,嚇得臉色一白,往後退了兩下,幸運蘇恒醒撈得快,要不然就摔下去了,蘇恒醒笑盈盈的瞧著她:“夫人這是何故?”

“誰是你夫人!鬆手。”顧空梨拍開蘇恒醒的手,手忙腳亂的下床,蘇恒醒躺在床上,姿態迷人的瞧著她,大清早的,那張妖孽橫生的臉上滿是媚色,一個男人媚成這個樣子,顧空梨連鞋子都穿得不大穩,她臉色有些紅,朝著一撲就撲到了床上。

蘇恒醒挑了挑眉:“夫人何故如此著急?想要盡管說就是了,為夫一定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