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恒醒敲了敲桌子,顧空梨笑得更歡了:“你也覺得我厲害吧?哈哈,我已經習慣了,人不前進,就隻能後退,如果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好,將來怎麼去保護別人呢?你叫什麼…我忘了,你不會說話,要不然你寫我手上吧,你叫什麼名字?”青冥閣裏麵的人必須要識字,這是顧空梨定下的一個規矩,不僅僅要識字,還要每天定時的看書,學習,不能一味的沉浸於某些事情當中去。
顧空梨以前在部隊裏的時候多是醫療器具,很少有手機這樣的東西,她自己也從來沒有買過手機這種東西,畢竟曾經父母都去了,她一個人吃飽了就全家都不餓了,也沒有什麼可聯係的,親人麼?掐指數一數也就隻有那位教官還算半個兄長,其餘的人,對於顧空梨來說,一切都不過是可有可無,根本沒有聯係的必要,所以顧空梨的的日子常常過得很蒼白。
春季裏百花齊放,窗外麵的那桃花開得灼灼烈烈,隻可惜顧空梨看不見,她坐在窗邊,朝蘇恒醒伸出手,蘇恒醒有些怔,最終顫抖的將手伸了過去,在她的手掌上寫下了兩個字,夭華。
顧空梨側頭想了想:“天華?這個名字不錯。”
蘇恒醒折了一束桃花遞給她,握著她的手又寫了兩個字,夭華。顧空梨這才反應過來,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意思。
“你一個大男人,也取這樣的名字啊,看來你肯定長得很好看。”顧空梨把玩著手中的桃花,她用手去輕撫那桃花的花樣兒。
外麵白霜已經將軒轅明央喚來了,軒轅明央瞧著蘇恒醒時一點兒也不詫異,他朝蘇恒醒點了點頭便坐到了顧空梨的對麵,自顧自的倒了盞,笑問:“如今你這個現成的公主殿下日子可就逍遙了,那宮裏一大堆的破事可都壓在母皇與我的身上,阿梨,無論母皇曾經犯下過些什麼錯,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放一放了。”
顧空梨垂眸,捧著茶盞,假裝在看茶葉:“我沒有生氣,我隻是覺得,她很陌生,她不是顧員外,所以她的一切都讓我覺得很陌生很陌生,若是當初沒有這個皇島這些事,我想,我會和顧員外呆在一起,顧員外是一個很孤單的人,他做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多,為什麼到頭來卻是一個這樣的結果,這並不公平。”
軒轅明央噗嗤一聲笑了:“公平?連你也相信公平二字嗎?阿梨,母皇或許並不在你身邊,可是她對你的愛卻是從來不曾少過的,你不該以這樣的一種眼光去看待她,你可知,你在顧府的那些年,年年生辰的時候她都會偷偷溜出去看你?那一次你貿然出事,是母皇被事情拖住了,所以無法及時趕到,事後她也常自責不已。”
“那她會去找顧員外嗎?”
顧錢,一個國家的皇帝,卻因為一個女人而國毀家亡,他已經很辛苦了,為什麼還要去隨那年邁之後的孤寂呢?
“這是母皇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端了茶,細細吹了吹,又看了眼蘇恒醒,蘇恒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軒轅明央詫異的瞧著顧空梨,視線直直的落在她低垂的眼瞼處,顧空梨垂著眸,樣子十分安靜,就好像眼睛沒有半點兒事一樣,顧空梨放了茶盞,再續茶的時候動作都是格外的流暢,所以軒轅明央很詫異。
“什麼人!膽敢擅自闖入。”軒轅明央突然執了杯子朝外頭砸了過去,顧空梨怔了怔,隨即才朝著聲源處望去,她的視線是一片茫然,瞧著前方也隻是眨了眨眼,什麼都看不見。
“阿梨,你沒事吧?”軒轅明央瞪著她的眼睛,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嗯,沒什麼事,我這一次找你來,是想借你的軒轅劍用一用,那劍現在在哪裏?”
“在母皇的手裏,這皇島的規矩,軒轅劍就跟玉璽似的,是帝王的象征,隻是如今是母皇在處理事宜,所以並沒有在我身邊,你若是要的話,可能需要親自去見一見母皇了。”他盯著顧空梨的眼睛,緩緩的伸出手,在顧空梨的眼前晃了晃,顧空梨依舊有眨眼,可是她眨眼,卻是毫無規章的,看起來更像是在演如何眨眼睛一般。
“我…好吧,有時間的話我就去見見她。”顧空梨垂眸,緊握著手中的杯盞,眼底的笑是那迷茫而朦朧的,似霧,讓人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