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恢複了沉寂,周圍的夜行鳥兒早在景深襲擊往生時刮過的大風中,就已經逃得遠遠的,遠離了這危險之地。
無風的林子裏,靜謐得有些不正常,而這又恰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冥王周身的氣場更加的陰森,泛出的黑霧更顯冷冽。
他摘下魔鬼麵具,露出了他的臉,狹長的眸子裏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氣。
左邊眼角的“彩”字,是與他冷硬不符的一抹柔筆。
景咪皺了皺眉,不明白冥王摘下麵具的目的,唯有緊盯著他,做好防備。
誰知冥王那雙黑的死寂的雙眼,驀然變得血紅,冷冷的紅光一下子攝到了景咪的眼裏。
而景咪的身體再一次不受她的控製,這一次不僅身體不能動,連妖力都集中不了。
而她的意識也是那麼飄忽不定,就像她的靈魂被生生剝離身體的撕裂,她似乎都可以以旁觀者的姿態看著她的實體!
冥王身後的來生定定地看著,冥王的控魂術,隻要是有靈魂的人,就絕對逃不過。
冥王動了動唇,再一次念起催丹的咒語。
然而在下一秒,再一次被打斷!冥王的眸子裏充斥著怒火。一個側身躲開了景咪向他攻擊的拳頭。
而景咪之所以再次得以逃脫,全因為被排出體外的魂魄突然間被無形中的一雙手給扯回了本體。
得到自由的景咪立馬以最快的速度向冥王攻擊而去,成功中斷了他的咒語。
幾次三番的不成功,已經完全消耗了冥王的耐心。
周圍陰風陣陣,昭示著冥王的心情壓抑又暴躁。
冥王轉身麵對著景咪,抬起右手,直接一個瞬移靠近過去。
而景咪隻感覺到一陣強風撲麵過來又立馬調轉了方向,然後聽見“叮鈴鈴”的響聲越來越遠。
她甚至根本來不及動作,脖子上一痛,墨鈴就在一瞬之間,被取走了!隻在白嫩的脖子上留下一條紅繩。
景咪皺眉,他不取她妖丹,拿走她的鈴鐺做什麼?
而冥王早已回到原地,手握墨鈴,再次啟用控魂術,卻發現手裏的墨鈴突然在他使用控魂術的一瞬間猛烈地跳動起來。
並且在用陰力幹擾他的控魂術。
冥王握緊拳頭,將鈴鐺包裹在手心,目光轉向景咪。
原本打算用控術控製即可,沒想到如此波折又麻煩。
冥王眯了眯眼,抬起空著的左手,化出一把紅色的利劍,直對景咪。
景咪大驚,凝聚情力為自己製造防護罩。
而冥王的動作沒有停,左手緩緩一轉,一把劍直接分化為無數把。如暴雨梨花般的齊齊向景咪刺去。
而這一次,冥王明顯掌控了景咪力量的強度。
控製好出劍的力度,刺破防護罩的同時,瞬間收回其餘的劍,留下一把刺中景咪的腹部。
“噗!”景咪猛地吐出一口血。
捂著腹部跪倒在地,而那把刺中她的劍已經化為黑霧消散不見。
腹部的鮮血直流,染紅了她雪白的裙子。
景咪卻笑了起來,眸中帶淚,語氣卻是十足十的嘲諷,“你以為打傷我,我不能動,你就能念出咒語取出你想要的情丹?”
冥王看著她,凜了凜眸。
景咪一手撐地,衝他大喊,“就算我死,就算我自毀情丹,我也不會讓你們得逞!想利用我的情丹去複活你的心上人,你做夢——!”
景咪抬起右手,從嘴裏吐出妖丹。
妖丹已經不再是以往的金色,隨著景咪的情力爆發,已然變成了如大海一般的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