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小白樓見鬼失色異靈驚魂 福田夫人魂魄附體見故人(1 / 3)

第八回小白樓見鬼失色異靈驚魂福田夫人魂魄附體見故人

龍成鳴他們跟著前來報信兒的小警察一路狂奔。

車子穿街越巷,越走龍成鳴的心就越覺得不安地發慌。

“我這是怎麼了?”

龍成鳴心裏想著,他用手偷偷地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其實還不是由於連日來的勞累造成的,這種感覺好像即將被推入生死未知鬥獸場的角鬥士的感覺一樣,忐忑不安而又心慌的發虛,又像是臨近幽暗潮濕的湖水深潭時,不會遊泳的人心裏沒底兒的慌張與無助。

“頭兒,我怎麼看著這條街這麼眼熟呢?”

坐在汽車後排座位上的葛大明白突然小聲地問龍成鳴道。

“快到了吧?這是哪條街呀?我怎麼看著也有些眼熟?”

龍成鳴開口問正在開車的李油條,他的目光則緊盯著一直跑在他們車前邊,騎著輛摩托車,在頭前帶路的那名小警察的背影。

“丁香大街,我覺著應該快到了吧。”

李油條急速地打著方向盤,靈巧地避讓著行人和其他車子。

“前頭那條街,可就是小白樓了!”

葛大明白聲音幽幽發澀地響起。

龍成鳴聽到葛大明白這句話後,他的心突然感到一下子沉到了冰水裏一般,他同時看到了李油條緊握汽車方向盤的雙手不由地一抖。

“不可能是那裏,逃犯楊秋生怎麼會逃到那裏哪?這也不是回警察署的路啊?!”

龍成鳴在心裏暗暗地嘀咕著。

丁香大街,街道兩旁的丁香花開放的肆意輕狂。這也是這條街名字的由來。

早年間,這條街就已經有這麼多丁香了。

但是,居住在這裏的大多是一些城市小手工業者和一些生活在底層的人群。

後來,這條街居住進來了很多在這裏做生意的外國商人,他們人數逐漸增多,買屋舍,購置地產,修建別墅和店鋪,他們漸漸就占據了整條長街,形成了這座城的另一個風景——城中城!

這個街區的治安一直還算過得去,隻要是會偶爾發生一些小的失竊事件和外國人之間的酒醉互毆事件。按理講,像這樣治安好管理的街區,應該是他們警察署那些兄弟的“搶手貨”,不光好管理,還能經常得到那些來自外國朋友的“意思”和“誠謝”。可是,自打出了小白樓那個詭異事件之後,就再也沒人願意來這裏執勤蹲點兒了。

龍成鳴對於小白樓詭異案件記憶猶新!

這座小白樓是一個叫福田一的日本商人修建的。

整座建築占地很大,小白樓坐落於整座建築的後花園裏。它完全是按著日式建築樣式建造而成。雪白的的外牆,淺黑色的屋瓦,一棟二層小樓。院子裏花草樹木掩映,一池碧水,荷花搖曳,在院子正中立著一個用紅色岩石雕刻而成的石製日式宮燈,下麵打了一口清泉水井,水井的井沿兒也是用紅色的石頭砌造完成。白色小樓的門前種了一棵櫻桃樹,樓後麵則種植了一小片兒櫻花。院子裏小橋流水曲徑通幽,很有東方古典詩詞裏“小橋流水人家”的韻味。

可是房子落成沒多久,就發生了奇怪而嚇人的事情。

龍成鳴那天正好當班。一大早上,他的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值班警探金官印打進來的,他在電話裏對龍成鳴的一番報告,讓龍成鳴感到一頭的霧水疑問。

“龍探長,剛才我接到丁香大街丙一號房主的報警電話,他說他家昨天晚上發生了奇怪的事情,要我們最好馬上過去看一下。”

電話裏,警探金官印的口氣帶有吃驚的和不相信的成分。

“怎麼回事?”

龍成鳴追問他道。

“他說他家後花園的小白樓昨天晚上鬧鬼了!”

“鬧鬼?”

龍成鳴對於金官印的話有些遲疑不信,他還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報警電話呢。

“對,他在電話裏也沒說太清楚,他還說他是日本商人,需要我們警方的全力保護,他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著他說的話磕磕巴巴口齒不是很清楚,好像他一直在打哆嗦。”

金官印在電話裏重複著屋主電話報警的大概內容。

“你聽著他說話是不是喝酒後的醉話?”

龍成鳴還是覺得這個報案是個笑話。

“那我倒是沒聽出來,探長您說我們要不要現在派人過去看看啊?”

電話那頭的金官印在等著龍成鳴的決定。

“嗯,現在還有誰在值班?”

龍成鳴說話的時候,想到的是外國人在這裏的影響,要是不派人過去看看的話,鬧不好的話,他們駐華大使館就會直接找到他龍成鳴的辦公室來。不管有沒有這事兒,派人看一下也算是走個過場吧。

“報告龍探長,葛警官和李警官他們兩個在。”

“好吧,你現在就讓他們兩個人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龍成鳴對著電話說道。

不一會兒,葛大明白和李油條兩個人就一起進了他的辦公室。

“老大,你找我們哥倆有什麼吩咐?”

李油條說話的時候,一嘴的酒氣熏天。

“你們兩個昨天晚上當班的時候喝酒了?!”

龍成鳴看著他們嚴厲地問道。

“對不起老大,昨天晚上我心裏邊兒有點事兒,犯別扭的很,我就拉著大明白陪著我一塊兒喝了幾盅。”

李油條說話的時候,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你們不會不知道當班時間喝酒是什麼罪過吧。你心裏有什麼被別扭下差回家再喝不行!”

龍成鳴生氣地大聲訓斥著他這兩個得力的手下幹將,很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老大你先別生氣,我們倆其實也沒敢多喝......”

葛大明白看著龍成鳴的臉色發青,他趕緊小聲地解釋道。

“現在有個報案需要去報案人家裏調查,李油條你喝成這個樣了,還怎麼派你“”去?”

龍成鳴看著眼睛喝的有些發紅的李油條恨恨地說道。

“頭兒,我馬上多喝點兒濃茶,一會兒我陪著大明白過去,我到時候少說話......”

李油條用懇求原諒的眼神看著龍成鳴說道。

“一會兒我們到了事主家,一切都由我溝通詢問,李油條在一邊充個數就行了,反正老李他也沒怎麼喝多。頭兒,別看別人沒喝酒,可他們的那兩下子,我還真信不著他們——嘿嘿嘿嘿。”

葛大明白在一邊及時的為李油條敲著邊鼓。

“下不為例!你們這就過去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子事兒?我琢磨著,有可能是他家晚上進小偷了,他們膽小就疑神疑鬼的。”

龍成鳴說話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油條。

葛大明白和李油條剛準備出去,又被龍成鳴叫住了。

“李油條你先出去等著,我和大明白有幾句話要說。”

龍成鳴示意葛大明白留下。

“哦哦,那你們談,我先去喝點兒濃茶水。”

李油條說完話小心翼翼地帶好房門離開。

“大明白你說說昨天晚上你們為什麼喝酒?李油條他出了什麼事兒?”

龍成鳴小聲地問他道。

“嗯,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事兒?”

葛大明白吞吞吐吐,想說又猶豫著。

“你到底說不說?你還拿我當你們老大嗎?”

龍成鳴雙手抱在胸前,眼睛審視著大明白語重心長地說道。

“哎,我對老大你說了也沒什麼,不過你知道了就行了,千萬不要去問李油條,要不然他知道是我給你說的,他一定會和我絕交的。”

葛大明白看著龍成鳴的眼睛小聲地說道。

“嗯,我不會問他,更不會說出去的,你快說吧。”

龍成鳴催促大明白道。

“李油條前幾天和署裏的幾個兄弟玩牌,把他的這個月的津貼給輸光了。原本他是想著多贏些錢,好給他老媽兒買藥的。這下可好,藥買不成了不說,吃飯的錢也輸得個幹幹淨淨。”

葛大明白隻對龍成鳴說了一個不太重要的事情。

“不對!你當我傻子呀?他李油條一直是有亂賭的毛病,輸錢贏錢在他看來都屬於正常,他不會因為這個犯別扭找你陪他喝酒的,大明白你還是沒對我說實話。”

龍成鳴對於他手下的這三個助手,可以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誰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都心知肚明——門清的很。

“哎,頭兒,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我就直說了吧;李油條的老婆背地裏偷人養漢子......”

葛大明白這句話說得語速飛快,龍成鳴差一點兒就沒聽清楚。

“......?有這事兒!有真憑實據嗎?”

龍成鳴低聲著急地追問葛大明白。

“我說頭兒,有拿這種事兒說著玩的嗎?誰願意沒事兒給自己頭上弄頂綠帽子戴啊。”

葛大明白一臉的晦氣模樣,嘟嘟囔囔地說道。他的話裏充滿了對於李油條不幸遭遇的同情與憤懣情緒。

“這事兒我知道了,咱們先把這事兒放一放,你們先去丁香大街丙一號那裏看看,回來咱們兩個再合計合計,怎麼給他老李出出氣,這事兒你可得把住你的嘴才行。”

龍成鳴很是生氣,不光是對於李油條的些許失望,更是對李油條老婆的不守婦道的可恥作為,義憤填膺!

“還有敢在他龍成鳴探長手下兄弟身上動手潑髒水的人,他是不想活了吧!”

龍成鳴氣鼓鼓地想。

“好,頭兒,我知道了,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嗯,去吧,對屋主客氣著點兒,他們這些外國人難纏得很,動不動就去上邊告我們的刁狀,真要是那樣的話,就不好弄了。”

龍成鳴對著準備開門出去的葛大明白的背影叮囑著說道。

葛大明白和李油條兩個人來到了丁香大街丙一號的大門前,院子裏的樹木長勢茂盛,已經有許多枝條越過了院牆,垂到了大門口的外麵,使得院門看上去很有種鬧市裏隱居悠閑的感覺。

兩個人看了看大門上掛著刻有“福田一宅邸”字樣的燙金木牌後,葛大明白隨即抬手按響了大門上的電鈴。

門鈴響過很久,才從院子裏傳來一陣由遠而近急促的腳步聲,這說明,院子很大,來開門的人需要走上一陣子。

“嘎”的一聲,大門上的一個會客時候才用小窗子打開了,一個有著明顯日本人長相特征的臉露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按電門鈴,有什麼事情嗎?”

來人的臉看上去有不到四十歲的樣子,他的中國話說得還算地道,隻不過聽上去有些僵硬。

“哦,你好!我們是警察署派來的警探,這是我們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