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深夜驚夢二烈女娓娓道來 武團長八道灣遭遇雙槍將(1 / 3)

第十一回深夜驚夢二烈女娓娓道來武團長八道灣遭遇雙槍將

女人用怨恨的眼神兒看了老丫頭一眼,無語地轉回身進屋,並且重重地關上了房門。老丫頭則低著頭,一腔自責地走回到了西屋。

躺在炕上的老丫頭輾轉難眠,他知道今天晚上的母女相見,對於女主人意味著什麼,一時間,糾結與後悔交織成網......

他就這樣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也不知道到了幾更天光景,他才昏昏睡去。

他感到房門縫隙中吹進來一股冷風,這股冷風打著旋兒在他的屋子裏撞擊盤旋。他想睜開眼睛查看一下,可是心裏明白就是睜不開眼睛。隨後,老丫頭感到他的身上很沉,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我這是被夢掩住了嗎?”老丫頭心裏翻騰著想,再次想睜開眼睛看看是什麼東西趴在了他身上,還是一樣的睜不開。

壓在他身上的棉被猶如浸透了涼水般沉重冰冷,他好像置身於冰河深冬裏一樣,渾身奇寒難忍。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回來嗎?”

女孩子較弱的聲音很小,在他的左耳邊輕輕響起。

老丫頭試著想動一動他的手腳和身體,手腳好像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一樣,沒有一點兒知覺。

“我們知道你的前世,也知道你的今生,可是我們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

另一個女孩的聲音在他的右耳響起來。

老丫頭張了張嘴,可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不用說話,聽我們姐妹說就行了。”

左耳邊的女孩子接著對他說道。

老丫頭感到隨著女孩的話語,一陣陣的微風吹進他的耳朵裏麵。

“你行走江湖時用的名號叫老丫頭,你的大名叫施威,我說的沒錯吧。”

女孩笑著說道。

“你的師父是鼎鼎有名的‘疾風神林少’,你是他的關門弟子。”

老丫頭對於她的話,很是吃驚,他的情況,她們怎麼會知道的如此“門兒清道兒熟”。

“老丫頭,我們無意加害於你,我們跟你又沒有什麼仇怨。你是個爺們,江湖上你的口碑很好,我們在此見麵也是有天定的緣分,你能幫我們做件事情嗎?”

老丫頭仔細地聽著女孩的每一字每一句。

“我們家原本家境殷實,曾經在前朝做官。可是大清國完了以後,我爺爺就開始抽起了大煙,再後來家境就敗落了下來。”

女孩子的話裏滿是傷心與無奈。

“好在我爺爺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還給我們留下了八道灣這一處老宅跟少得可憐的一小塊兒田產。我爸爸是個讀書人,他不會打理田間地頭兒上的事情,為了生活,我們就找村中的保人把田地租給了同村的相鄰耕種。我爸帶著我媽和我們姐妹兩個進了城,爸爸說城裏他的學問可以找到好一些賺錢養家的事由。可是,城裏一樣的艱難,我爸爸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找到合適的事由;眼看著我們從鄉下帶來的那點兒錢就要花光了,房東又催房租催的緊,我爸就一咬牙,放下了讀書人的清高身架,去了黃包車車場租賃了一輛車子拉車了。”

隨著女孩的講述,老丫頭的眼前出現了大嫚一家人進城討生活的艱辛場景。

“我們的錢不多,我們家隻好租住在一個大雜院兒,裏麵住著的都是一些沒有錢生活在城市底層的小老百民。房東張好也住在這個院子裏,不過他住的屋子很大,而且屋子也很好,既不漏雨也沒有裂縫兒。”

女孩子的講述平淡而又沉穩,老丫頭像是在茶館聽書一樣。

“這個房東張好是個死了媳婦的鰥夫,他和兩個二十左右歲的兒子一起生活。大兒子叫張天明,二兒子叫張天亮。我們剛剛住進去的時候,張好就對我們一家人很是客氣,什麼事情都是他和他的兩個兒子主動幫助我們做。像什麼修理爐灶、掏炕和泥、買煤擔水......哎!”

說到這裏,女孩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姐姐,下麵的事兒我說給老丫頭聽吧。”

“嗯......”

“過了不久,張好就在一次和我爸喝酒的時候,趁著我爸喝醉了,和我爸交換了兒女婚帖。”

老丫頭聽到這裏不由地暗自皺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媽媽她攔也攔不住。就這樣我們家和張好成了兒女親家。按著婚帖上寫的,我姐嫁給他大兒子,我嫁給他二兒子。雖然一頓酒就把我和姐姐的終身大事給定下了,未免有些倉促輕率了些,但是我們又一想,我們在城裏沒有一個親戚熟人可以依靠的,和他家成了兒女親家,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二嫚的聲音要比她姐姐的清亮一些,老丫頭聽得更加真切。

“自從我們定下了婚事以後,院子裏其他的鄰居看我們的眼神兒都不對了,他們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我們。我們開始並沒有在意他們的態度,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就讓我們徹底明白了張好是個怎樣的人獸。”

二嫚咬牙切齒地說道,老丫頭清晰地聽到了她咬牙發出的“嘎嘎”聲響。

“前不久,我爸因為拉車的時候淋了雨,他高燒不退,我們就把他的那輛黃包車放在了院子裏我們家的門口。可是隻一夜的功夫兒,我爸的車子就不見了,我們問誰,誰都是一臉的無語無奈表情。這車子可是我爸租賃車場老板的呀,要是給丟了,我們家哪裏賠得起,那輛車子要二百塊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