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月黑風高霍霍磨刀殺人夜自作孽色魔盡路終須有報
王天大慢慢地探出頭來,透過窗紙上的一點兒破洞小心地向裏窺視,隻見小辮劉正在對著一隻盤子中的一條生魚做法念咒。
隨著小辮劉念念有詞,盤子裏的那條生魚瞬間變成了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道熱炒!隨後,小辮劉就端著盤子走出了屋子。
王天大也悄悄走回了酒桌那裏,小辮劉剛才用的是法術裏的移花接木中的障眼法,並且誰吃了那魚就會全身中蠱侵毒。王天大他見小辮劉並沒有把那盤兒魚給他們端上來,也就暗暗地出了一口長氣。
“看來,小辮劉不是衝著我來的。”
王天大暗想。
“長官大人,給您做的尊皇燒龍魚做好了,你老幾位都嚐嚐吧,這可是我的拿手菜。”
小辮劉把那盤魚放在了武修仁的麵前。
“呦嗬,不錯不錯!色香味俱全!周副官——賞了!”
武修仁看著盤子裏麵的魚高興地說道。
“拿著吧,這是我們團座給你的打賞。”
副官周祥林把十塊銀元遞到了小辮劉的手裏。
小辮劉對著武修仁千恩萬謝後出去了。
不過小辮劉並沒有回家,他趁著村子裏的人多雜亂沒有人注意他,悄悄地溜出了村子進了山。山高林密,小辮劉行走如飛,一會兒工夫就翻過了兩道山崗。
在一處褐紅色的岩壁下麵,小辮劉止住了腳步。
他看見岩壁下麵的石頭上麵坐著兩個人。
“西北玄天一片雲,烏鴉落進鳳凰群,抱拳拱手問聲好,哪是君來哪是臣?!”
小辮劉抱拳拱手朗聲對那兩個人說道。
“腿長能跑三江路,葫蘆架下除草人,上排琴是那人彈,下排琴有八百張,帶頭隻有一個人。”
其中一個人站起來回答他道。
“哦哦,兄弟是那大人的人,在下小辮劉。”
“大人吩咐你的事情,你都辦好了?”
“好了,成了。”
“那好,咱們這就去見那蘭大人吧,他老人家等著你回信兒,成了他好請你一塊兒整‘火山錯齒子’。”(注:喝燒酒吃肉)
“那就有勞二位兄弟引路,我也急著和那大人‘碰盤子’呐。”(注:見麵拜見)
“請了!”
“請!”
三個人一同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村子裏用白事飯的人已經走了很多,武修仁他們也已經吃喝得酒足飯飽。
“周副官,你現在就去集合隊伍,我們這就打道回府了。”
武修仁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後說道。
周祥林放下手裏的筷子,出去集合隊伍。
“村長,我怎麼沒看見我那個靜秋妹子?”
武修仁一邊用牙簽兒剔著牙一邊看著村長問道。
“哦哦,武長官,我安排她和村裏的老娘們在一起吃飯來著,我現在把她給你喊來?”
“嗯,不用了,我們這就開拔了,你把我的這張名片帖子給她就行,讓她去湧泉鎮之前,去我那裏做做客,你就告訴她,她這個妹妹我武修仁認下了,不行的話,我就去湧泉鎮看她,嘿嘿嘿嘿。”
“好的,我一會兒就把您的帖子給她送過去。”
武修仁不一會兒也酒紅著臉騎馬帶著隊伍出村離去。
老丫頭一直跟著村裏麵的婦女們忙著做飯招待客人,他的眼睛可一直沒有離開過張好父子三人。
“什麼時候動手才好呢?”
一麵端菜上桌的老丫頭心裏不停地琢磨著。
可是人多眼雜,他一時沒有下手的機會。
“大娘,主家親家公什麼時候走啊?”
老丫頭好像無意間問身邊的女人。
“他們今天晚上不能走。”
“為什麼?”
“山裏的規矩,親家得陪主家過了立坊第一夜才能回去,這叫陪靈伴送。”
“哦哦,是這樣。”
老丫頭聽著這句話,他的心裏就變得穩穩當當了。
“老小子,你們三個畜生今晚上就給你們見真章兒!”
老丫頭暗暗咬牙切齒地想。
夜很快降臨,一輪朦朦朧朧的月亮,緩緩升到了山頂,白色的月光映襯出了山的剪影輪廓。
為了貞節牌坊已經勞累喧鬧了一天的村子,此時也安靜下來。
村子裏大部分人家的燈火都已經熄滅,林楊氏的院子裏還在忙碌。
“靜秋妹子,你都幫我忙活一天了,你再跟著我幹活,我心裏真就過意不去了。”
“沒事兒呀大姐,這點活兒不算什麼,我今天晚上還住在西屋行嗎?明兒一早上我再走。”
“行,你還住西屋,想多住幾天都行,東屋我已經給他們收拾好了,他們就住一晚上,天一亮我就讓他們走!”
林楊氏說到張好父子,她的語氣馬上變得冰冷強硬。
“哎呀,親家母,你們還沒睡下呐?”
隨著話音,張好父子三人醉眼朦朧地走進了院子。
“你們三個今晚上在東屋,明天一早就走吧。”
林楊氏背對著他們說話,然後不等他們回答,就大步走回了正屋,反手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嗬嗬,這個親家母真是的,我還沒跟她好好聊聊呐,她就急著睡覺去了。”
張好眼睛盯著正房的大門笑嘻嘻地說道,他的臉上全無一點兒悲痛的表情。
張好的二個兒子則一臉色眯眯的樣子,眼睛不住地在老丫頭的身上掃來掃去,好像在用眼睛撫摸揉搓老丫頭的身子一樣。
老丫頭一臉無知少女的樣子,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
“你是老林家親戚?”
老大張天明一嘴酒氣湊近老丫頭問道。
“對呀,我是他們家親戚。”
老丫頭淡淡地回答他道。
“看著你比大嫚二嫚大一些,你是她們姑表親還是?”
老二張天亮也湊到跟前搭訕著問道。
“我是她們的表姐。”
老丫頭閃動著漂亮的大眼睛對張天亮說道。
“哦哦,表姐呀,那我們也得叫你一聲表姐了。”
“對對,我們是大嫚二嫚的男人,我們隨著她們叫你姐。”
兩個人搶著和老丫頭搭話。
“怎麼以前沒聽她們提起過你?”
“嗯嗯,我可是聽她們說起過你們。”
老丫頭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不自覺地望向了老大張天明的咽喉要害處。
“你今晚睡西屋?”
“嗯,我睡西屋。”
“山裏晚上野獸多,你一人睡覺害不害怕?要是有什麼事兒的話,你就叫我們哥倆一聲,我們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