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老炮失手龍探長仗義拔樁殺手截殺贏家橫屍於暗巷
試探過後，程老炮先發製人。他上麵雙拳一個“神童舞球”的虛晃招數，下麵右腿一招“鐵腿掃山”的邊腿腿法，狠狠掃向對手伊萬舍維奇的膝蓋骨。如果伊萬舍維奇被掃踢而中的話，腿部不折也會受到重創。精準大力的腿法，也是他程老炮最為得意和見長的外家功夫。伊萬舍維奇看到程老炮勢大力沉的邊腿突然踢來，他馬上側身避過，右拳隨即一記勾拳向著程老炮的麵頰打來。程老炮本想著一招就把伊萬舍維奇打倒，沒想到被他靈敏輕巧地躲了過去。程老炮馬上蹲身低頭閃開他打來的一記快拳，一個轉身，接著一招“鐵拐李醉酒踢倒樹”，“叭”就是一腳，直奔伊萬舍維奇的麵門。伊萬舍維奇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快地變招兒回擊，匆忙向後撤步，抬手擋了一下，他的手被程老炮的腳尖兒踢中，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不由得咧了咧嘴。
“哦......”
台下看客們，齊聲發出一陣呼喊。
“打得好，打倒他！”
娜沙揮舞著右臂呐喊道。
“留心著點兒程老炮，他不是你想的那麼好答對的。”
已經站在拳台下麵的葛大明白衝著台上急攻猛打的程老炮叮囑著喊道。
“先穩住了，再攻他下盤。”
龍成鳴看出了這個俄羅斯拳手伊萬舍維奇的下盤不是很穩，這是程老炮可以利用攻擊的弱點。俄國拳手多半都是以上肢拳擊為主，腳下腿法都很是稀鬆平常。
伊萬舍維奇吃了程老炮的一腳，他馬上就改變了剛一開始，對這個敢於上台對他發起挑戰的中國人的重視態度。伊萬舍維奇雙拳護好了自己的頭部，不停地晃動著上身，下麵的腳步換位也變得積極靈活多變起來。程老炮近身上前，左手開山劈掌，右手緊跟著一招“大銅錘”，揮拳斜側打向對手的鎖骨。伊萬舍維奇左拳擋開程老炮的左手劈掌，側身滑步避開打向自己鎖骨的右拳，對著程老炮就是直拳、擺拳、勾拳的一組組合拳急攻，程老炮連忙縮身躲避，險險避過了伊萬舍維奇打過來的這三拳。程老炮這時候也感到了對手很有些能耐，他不再敢大意輕敵，一個“隨手牽羊”右手逮住了伊萬舍維奇的手腕兒，順勢向前用力一拉，這是一招借力打力的招式，他趁著伊萬舍維奇身體前傾的瞬間，下麵使了個“野馬絆樁”的掃踢，一個子掃中了伊萬舍維奇的右小腿，伊萬舍維奇一個踉蹌，單腿跪倒在地。程老炮馬上飛起一腳，狠狠踹向他的背部，伊萬舍維奇果真是個久經戰陣的職業拳擊高手，他雖然單膝跪倒，可是他馬上借勢向前一個前滾翻，避開了程老炮踹向他後背的一腳。
幾招過後，兩個人都已經見了汗。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敢主動出擊。
“當”第一局結束鑼聲響起。程老炮和伊萬舍維奇各自退回拳台兩角的邊繩處休息。
“你是怎麼了伊萬！我要給你給我打死他，而且是馬上——立刻！他不過是個矮個子的家夥，下一局你就給我拿下他！”
彼得留拉對著坐在邊繩處大口喘著氣的伊萬舍維奇低聲嚴厲地說道。
“好的老板，下一局我就把他給你幹掉！”
伊萬舍維奇說話的時候，眼睛狠狠盯著對麵休息的程老炮。
“程老炮你等一會就用腿法和摔法打他，你的沾衣十八跌一定能製伏那個老毛子。”
葛大明白湊近程老炮對他說道。
“這個伊萬舍維奇就是拳法厲害，他的下盤不穩，你主要攻擊他的腿部就行。”
龍成鳴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大個子伊萬舍維奇，對程老炮囑咐著說道。
“程先生你剛才打的很好，下一局打倒他，狠狠教訓一下他。”
娜沙也在旁邊大聲地對他說道。
鑼聲再次響起，第二局比賽開始。
伊萬舍維奇大喊一聲，馬上衝了過來，他的拳頭像疾風暴雨一樣，猛烈地打向了程老炮。程老炮則靈巧地用跳閃騰挪的身法躲避開他的這一陣猛攻狠打。由於剛才他喝了太多的酒的緣故，他感到身上有些沉重發軟，步伐也遠沒有了平時快速靈活，身上也已經是大汗淋漓，他不禁暗暗著急。程老炮感到不能和眼前這個俄國大力士較力硬拚，剛才龍成鳴和葛大明白對他說過的話，讓他馬上變換了思路與打法。對，就用沾衣十八跌，攻這個老毛子的下盤。程老炮打定了主意，他晃動身形，雙手由拳變爪，使出抓、拿、纏、扣、鎖的小擒拿手段，下麵結合掃、踢、絆、勾、拐的摔法。程老炮打法的這一變化，使得伊萬舍維奇有些跟不上了節奏，他感到他的重拳，突然沒有了發力擊打的點，就像重錘打在棉花上一樣，這令他很難受。伊萬舍維奇感到他已經被這個比他矮著整整一頭的家夥，牽著鼻子走了。
“伊萬舍維奇你在幹什麼？混蛋，你是在和他跳舞嗎？還不給我快點兒幹掉他！”
彼得留拉站在拳台邊著急地對著他不住地大喊大叫。
聽到老板的催促與命令，伊萬舍維奇馬上再次打起精神，對著程老炮逼近，使出全力頻頻打出重拳。
伊萬舍維奇這種不管不顧的猛攻，恰恰正好合了程老炮的意。
他一個“秋葉旋”身法，躲開伊萬舍維奇打過來的拳風，滴溜溜貼著對手的身體一轉身，就轉到了他的身後，一伸手，“嘭”的一下子，就緊緊地抓住了伊萬舍維奇的後脖頸，猛地向後一拽，下麵的腳借勢一絆，就把伊萬舍維奇仰麵朝天，結結實實地摔倒在了拳台之上，這招就是沾衣十八跌裏麵的鎖字訣跟拐字訣。
“哇......”
“我的天！”
“啊......?”
台上的看客們發出一片驚呼之聲，他們沒有想到，這個中國人會這麼快速，就把他們俄國有名的職業拳師打倒在地。
“哈哈，太好了萬歲，烏——拉！程先生太棒了！
娜沙興奮地跳了起了，她激動地用力抱了抱龍成鳴的肩膀，龍成鳴也高興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這回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打假拳騙我的錢後果很嚴重，打不死你個白皮綠眼珠子的黃毛混蛋。”
程老炮不無得意地抱著雙臂，看著躺在地上犯暈的伊萬舍維奇說道。
伊萬舍維奇剛才被程老炮這一摔，他的後腦殼重重地摔在了拳台的地麵上，這一下，可把他摔的是眼冒金星七葷八素。伊萬舍維奇躺在地上，耳朵裏聽到的全都是台下觀眾們發出來極大的“噓”聲。他心裏十分著急，可是自己的腦子裏麵一片漿糊，就是暈頭轉向地爬不起身子，這還是他多年以來，第一次被對手打得這麼慘。
裁判過來蹲低身子給他讀數，當數到第八個數的時候，伊萬舍維奇才用手扶著拳台的邊繩，搖搖晃晃地勉強站了起來。
“這是幾？”
裁判舉起他的一隻手指，在伊萬舍維奇的眼前不停地晃動著。
“我看得很清楚，一！”
伊萬舍維奇身子靠在邊繩上，大口喘著粗氣，大聲回答著裁判的問話。
“你認為你自己還能堅持完成比賽嗎？這樣打下去，你會出危險的！”
裁判不無擔心地看著伊萬舍維奇搖晃不定的眼神，對他低聲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我要接著打！”
伊萬舍維奇努力集中精神，看著裁判的臉堅決地說道。
“伊萬，你這是怎麼了？快點上去幹掉那個該死的矮個子！別忘了你的稱號——鋼拳追魂者，快去給我弄死那個可惡的中國佬！別把臉給我丟在這裏！”
彼得留拉跳著腳兒，在旁邊大喊大叫。他對於伊萬舍維奇的表現很是不滿，一個矮小的中國人，他伊萬舍維奇難道都不能擺平嗎？要是不能拿下他的話，他才不會給伊萬舍維奇一分錢，就連回去俄國的最低等車廂座位的車票，他也不會給他買的！
伊萬舍維奇知道他要是輸掉這場比賽的後果是什麼，拿不拿得到獎金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失去多年來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人氣與名聲，他可不想把他的名號——鋼拳追魂者，就這樣毀在了中國這座他所不熟悉的城市裏。想到這些，鋼拳追魂者伊萬舍維奇發出一聲大喊，提著一雙鐵拳，衝過去要與程老炮拚命一搏。
“呦嗬——瞧不出來哈，你個大白狗熊還挺禁打的呐，看來一下子還摔不死你個狗犢子！來來來，你程大爺我再陪你練練！”
程老炮看著站起身來準備衝向自己的伊萬舍維奇大聲笑著說道。
伊萬舍維奇搖晃著身體，衝過來，對著程老炮就是一記狠狠的重拳。
程老炮向左滑步避過，右手向前一拳，一招“靈蛇探路”，“嘭”的一聲擊中了伊萬舍維奇的肋骨，伊萬舍維奇疼的登時就向後“噔噔噔噔”地退了幾大步。程老炮馬上緊跟上去，一個“鴛鴦連環踢”，踢中了伊萬舍維奇的小腹和下巴，這一招式是水泊梁山好漢，行者武鬆醉打蔣門神時用的狠招，這招勢大力沉，伊萬舍維奇他受不住這大力腿法的攻擊，笨重的身子騰空而起，仰麵朝天地摔到了拳台的下麵，砸中了不少坐在下麵的觀眾，他們發出一陣驚呼，就被伊萬舍維奇沉重高大的身軀，實實惠惠地壓在了下麵。
“我們贏了！程先生你真了不起！”
娜沙高興地歡呼起來。
“幹的漂亮程老炮。”
龍成鳴也站在下麵為程老炮叫好。
“程老炮下來吧，咱們贏了，拿了錢咱們就走人吧。”
葛大明白說話的時候，看了看站在去一邊兒，臉色猶如死人一樣的老板彼得留拉。
“我贏了，啥也別說了你個死胖子，快給錢！”
程老炮興奮地滿臉通紅，大聲地對著臉色鐵青的彼得留拉喊道。
“嗨，說你呐死胖子，我們贏了啊，你說的翻倍獎金趕緊給我們拿過來吧！”
娜沙眯著眼睛，盯著彼得留拉大聲地對他說道。
“這位小姐，我對於你的措詞深感遺憾。我是個胖子不假，但是我可不是個死胖子！請您說話一定要注意禮貌，我漂亮有身份的小姐，錢我馬上就給你們，我說到做到。”
彼得留拉狠狠地瞪了娜沙一眼，然後大聲地對著她說道。說完話，他示意幾個手下把已經摔暈過去的伊萬舍維奇抬進了酒館後麵的房間。
“好啊！看來您彼得留拉先生，還真是位講信用的紳士。”
娜沙嘲笑著對彼得留拉說道。
“不過您也別急著拿錢就走人，你們別忘了，我們還有一位拳手沒上場呐，這位先生和他打過了，再贏了他，你們拿錢走人也不遲！”
彼得留拉奸笑了兩聲，斜著眼睛看著娜沙說道。
“比就比，說怕誰呀？一頭豬也是趕，一群豬也是放，來吧，我程老炮的這一對兒拳頭，專揍你們老毛子！”
程老炮說話的時候，酒色已經上了臉。
其實，程老炮他剛才與伊萬舍維奇對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把力氣用完了，再加上現在酒勁兒上頭，胸口感到氣悶發燙，腹內一陣陣激流翻湧衝喉，他使勁兒強忍了幾次，才把想吐的感覺硬給壓了下去。
“程老炮你行嗎？不行的話，你下來，我上去替你收拾他們。”
葛大明白擔心地看著程老炮酒色潮紅的一張大紅臉，湊近他的身邊對他小聲說道。
“謝了大明白！我一個人就足夠用了，殺雞何用牛刀，你留著力氣，在下麵給我叫好就行了，收拾他們還不是小菜兒一碟，輕鬆加愉快，你就瞧好吧！”
程老炮很自負地朗聲對他說道。
“程老炮你下來吧，讓葛大明白上去替你打，他沒喝多少酒。”
龍成鳴看著有些力竭的程老炮說道。
“沒事兒，我一鍋兒把他們大發了就完了，不用葛大明白上來費事兒了。”
程老炮緊了緊他的肚帶，對龍成鳴無所謂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