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中)(1 / 3)

第二十九回夜宿辛場惹陰兵大開殺戒無人村朱漆描金大棺攔路(中)

槍響過後,煙鬥手下的那些兄弟們都慘叫著,像一隻隻噴血的麻袋包一樣,翻滾著摔落在他們身後的水坑裏麵去,濺起了一片巨大渾濁的水花,坑裏的水變成了濃稠的血湯。

煙鬥很奇怪,他自己為什麼沒有跟著一起摔到坑裏去?

“哈哈,阿廖沙你今天準頭欠佳啊,要不要再補上一槍?”

尤裏放下槍,對著站在身邊的阿廖沙說道。

“尤裏你說話一直很算數的,你不會忘了你剛才在來的路上,對我和娜沙說的話吧?!”

阿廖沙盯著尤裏問道。

“我就知道是你故意太高了槍管兒,我的好朋友阿廖沙。”

尤裏微笑著對他說道。

“他是我們的了,謝謝你對他的寬大仁慈——尤裏!”

一直站在哥哥身邊的娜沙對尤裏說道。

“好吧,煙鬥這個家夥嘴嚴得很,還算可靠,隻有他沒供出雇主的名字。我說話算數,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跟他說吧。不過,咱們話可得說在頭裏,我不想在再俄國看到他,我說的是俄國的任何地方——哪怕是下水道裏!看到他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馬上幹掉他的,這個你們兄妹可得記住了,嗬嗬——好吧,就這樣,祝你們不久即將開始的遠東之行順利好運。”

尤裏大度地把煙鬥留給了阿廖沙兄妹。

煙鬥想到這裏,他一仰頭,把酒瓶裏的烈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你怎麼跟條野狗一樣,隨便什麼地方都能睡。”

煙鬥用腳踹了一下,已經爛醉如泥,直接睡倒在火堆旁邊的瓦西裏一下。

“我的帳篷呢?”

煙鬥迷迷糊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紅著眼睛,尋找著近在咫尺的屬於他的帳篷。

姬雲海和敬餘扶擠睡在一個帳篷裏。

姬雲海已經響起了鼾聲,而心事重重的敬餘扶卻難以入睡,他一直暗中盤算著,如何能夠順利地拿到八連城的那張藏寶圖。

“你幹什麼去?”

敬餘扶對著突然起來的姬雲海問道。

“我尿急!他媽的,正在節骨眼上,這尿來的真不是時候。”

姬雲海嘟囔了一句,就跑出了帳篷。

由於晚上吃飯的時候,姬雲海貪嘴,多喝了兩碗肉湯,他正在做夢,夢裏抱著他漂亮的小媳婦正準備寬衣解帶上炕呐,就被一泡尿給弄醒了。

“尿個尿也整出這麼大個動靜。”

敬餘扶看著用手提著褲子跑出去的姬雲海的背影說道。

姬雲海提著褲子一路小跑兒,找了個離營地稍微遠些的地方,急忙解開褲帶子,就想方便。一陣夜風吹來,不由得使他打了個大大的寒戰,姬雲海下麵噴射著熱流,而山裏的寒氣使得他全身發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姬雲海小解完畢,剛要係上褲帶子,一陣雜遝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咚咚砰砰”地傳了過來。

姬雲海很是奇怪,心裏不禁起疑,夜這麼深,山裏怎麼還會有大量的趕夜路人啊?

他眯起眼睛,借著依稀可辨的月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這一望之下,可是把他嚇得不輕!他看到了一隊身披明亮鎧甲,手持刀槍的軍隊,他們殺氣騰騰地向著他們的營地方向開過來!騎著馬走在隊伍最前麵的那個軍官的馬脖子下麵,還掛著一串兒血肉模糊的人頭......

原本已經尿完的尿,又洪水決堤一樣地衝了出來,姬雲海頓時感到他的褲襠裏一陣騷熱,尿水順著他的褲管兒流了一鞋。

他顧不得著許多,撒腿就向營地跑去,他聽到了身後追來的腳步聲與追擊者的喘息聲。

“不好了,有一大夥山賊衝我們營地殺過來了!”

姬雲海連滾帶爬地跑進宿營地,對著持槍的崗哨大聲喊道。

“你在喊什麼?遇到野獸了嗎?”

幾個崗哨跑過來圍著他用俄語問道。

姬雲海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由於慌張害怕,用中文對著他們這些俄國人喊了半天,他們一個字也沒有聽懂,他就又連忙改用俄語把他剛才看到的情景簡單地對這幾個人說了一遍。幾個人一聽姬雲海的這番話,都嚇了一大跳,他們也聽到過山裏麵,關於土匪山賊殺人越貨的事情。

“都快起來,有土匪襲擊......”

有人跑到營地中央,大聲地呼喊示警。

兩個膽量極大的人,硬拉著姬雲海向他看到軍隊的方向跑去。

跑在最前麵的那個人,“啊”地突然大叫了一聲,立刻靠在一顆大樹上,開槍向大路方向猛烈地射擊起來。與此同時,營地被喊醒的人們,都聽到了奇怪的牛角號的“嗚嗚”聲。

“怎麼回事?”

娜沙急急忙忙地穿好了衣服,拿著手槍,跑出帳篷對著還在喊叫的崗哨焦急地問道。

“娜沙小姐,現在有土匪襲擊我們的營地。”

崗哨一邊回答娜沙的問話,一麵跑去召喚那些還在帳篷裏沉睡未醒的人。

“我們遭到了土匪的襲擊?!”

阿廖沙上衣的扣子也沒來得及係上,就拿著步槍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