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曉晨。”因著昨天的事,今天一大早剛出門口就撞上早就等在門外的他,頗感尷尬,有些事隔著一層薄紙,就能違心的權當不知,一旦捅破了,就難以回避了,但他卻似沒事人一般落落大方,主動和我打著招呼,這也是我所樂見的,正好化了昨晚的尷尬。
“早!那個…今天一大早我已經有服裝讚助聯係了我,確定過西裝樣式後,我已經打電話讓方郡去拿了,相信到達辦公室時應該能夠看到了,這樣如果你不滿意我們還有時間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害怕這漫長一路太過寂靜,所以總是沒話找話的說著工作中再尋常不過的事。
他卻隻是淡淡道:“別把精神崩那麼緊,這種晚宴也隻是尋常活動,不必這麼緊張的,衣服的事情你做主就好了,我信你眼光。”
“嗯。”雖然我極力想維持這種表麵的喧鬧,但還是難以避免的一路沉默。偶爾瞟過車鏡,看見他烏青的眼袋,想來昨晚應該睡得不是很好。所以一路都在煎熬,煎熬著寂靜的氛圍,煎熬著怕他又提起昨天未完的話題,煎熬著不敢問他眼下的烏青,甚至煎熬著不敢囑咐他要早睡早起休息好…
好在還是到了公司停車場,沒像往常一樣安然的等著他停好車子過來為我開門,而是慌忙的自己開門下了車,跟在他身後進了公司。
好在忙碌起來總是最能填沒人心的。一天時間都在自己辦公室處理各種各樣的問題,包括演奏會補場的時間確定,場館預約,媒體消息散播等等。光這三項就夠我忙好久了,更何況還有姚樺留下來的一大堆文件需要自己梳理。
臨下午四點,他敲開我辦公室大門時,我正把自己埋在一堆文件裏不能自拔,幾乎堆如小山了。
“喂喂!這方郡怎麼回事啊,跟著姚樺這麼久了,也該學會點自己處理事情了吧,怎麼把什麼文件都往你這送。”邊說邊努力從一堆文件中挖出我的電話欲叫方郡進來,我急忙按掉,說道:“別了,她那也不比我這兒好,也一堆事呢,別給她徒增壓力了,我能應付的。”
“這些其實都不要緊。嘩啦!”一手就把一大堆文件鋝到了地上,我目瞪口呆,有些懵道:“幹什麼呀老板啊,這些文件我可都是排著序號的,一下就給我弄亂了。”
還未等到我彎身去撿,他就拿出個盒子,說道:“今天的晚宴你是肯定得陪我去啦,以往都是姚樺陪我的…現在…”
我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其實自己並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他已經給了我一個冠冕的原因:這是為了工作。
好吧,本也不該是驕矜的年紀了,所以就爽爽快快的接過了他的禮服盒子。去公司更衣室換了上去,又由專職為他化妝的化妝師化了個淡妝,看著自己清爽宜人的樣子,倒真有些怔忡,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自己還是學生時代的青澀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