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昊卻看著父親,緩緩地開口:“我們的確叫他陳老,剛開始的時候,我對他的身份一直好奇,因為他的茶藝很高,對中國的茶道,有著很深的研究,而且他一個老人家生活在深山野嶺,卻從不缺東西,我感覺隱隱中是有人長期支持他的生活。他的腳已經有點行動不便。妻兒在多年前出車禍過世了!孫女嫁給山下茶莊的人。”
韓致忠突然一陣緊張地抬起頭看著兒子,雙手抓緊在膝蓋處,屏住呼吸看著兒子,依然抱持著懷疑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他說的!”韓文昊看著父親,也帶著疑弧的神態說。
莊月明突然感覺胸口快要窒息般,手握著那方月牙手帕,臉部表情開始緊張與顫抖。
藍櫻卻對另一件事感興趣地看著夏雪,微笑地說:“夏雪!那爺爺教了你沏茶技術?他這麼容易就教你?要知道茶藝這玩意兒,可不是隨便傳授他人。”
夏雪抬起頭看著藍櫻,微笑地說:“是啊……爺爺很喜歡我,我離開前,還讓我跪下,認我作孫女,要我給他沏茶,還送了禮物給我……我出山後一直很想念他,一直在計劃,這個戲拍完了,我就去看看他……想他出山走走……”
韓致忠瞬間再震驚地看向夏雪!
莊月明看著夏雪,也是一種不可思議,卻更緊張地問:“他送了你什麼禮物?你看過了嗎?”
夏雪看著莊月明傻傻地搖頭,笑說:“沒有……一直沒舍得拆,怎麼了?”
她看著大家,有點驚慌。
藍櫻卻臉色一冷,看著夏雪問:“那禮物你擺在那裏了?”
“放在……”夏雪想了想,才又勉強地笑說:“放在……那個……我梳妝櫃的第一格……”
“李嬸,你馬上派人開直升機到夏雪的房間,取過那禮物,我們今天要親自過目!”藍櫻冷冷地吩咐。
“快去!”莊月明立即看著李嬸,再吩咐。
“是!”李嬸立即緊張地走了出去。
藍櫻這個時候,再看向韓致忠,心底裏冷笑著說,韓致忠你也有今天!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整個韓家的長輩們,都仿佛對這件事,保持著非常嚴肅的態度,大家一片沉靜地等待著,夏雪坐在其中,緊張得有點呼吸不順,她甚至看到女兒也奇奇怪怪地看著自己,她的眉頭一皺,咬緊下唇,總覺得這件事很不簡單。
韓致忠在整件事中,他抱持著最不冷靜的態度,甚至有了一點敬畏之心,莫名地升騰起來。
門外迅速地響起來了腳步聲,李嬸與倆名傭人還有丹尼爾府上的清雅一同焦急地走了進來,小心地將一個陳舊的紅木箱子,還有一個陳舊的紙皮袋小心地擺展在古董茶幾上!
韓致忠與莊月明還有藍櫻一眼看到紅木小箱子上的茶典標誌,都莫名一顫!
“打開來!”韓致忠立即吩咐李嬸打開來。
“慢著!”藍櫻冷冷地看著韓致忠,一挑眉毛說:“這東西是你家的嗎?”
韓致忠的臉上一凝,不客氣地看了藍櫻一眼,才又轉過頭看著夏雪,稍放緩態度說:“夏雪,你打開來給大家看看,這位老人家送了你什麼東西……”
“哦……”夏雪先是有點緊張地左右看著周圍的人,才稍傾前身子,先是輕輕地接觸到了那紅木箱子,傾刻間,她就想起了爺爺對自己好惜心的疼愛,她莫名而溫柔地一笑,便才小心地伸出手,輕扣開了那把古銅鎖,將箱子打了開來,頓時一陣清香撲鼻而來,這種烈香,仿佛包含天地靈氣,接受著深山滴露洗禮,仿佛都能感覺到流雲飄飄,山水流趟……
所有人迅速地看向那木箱子裏的展鋪開來了的茶葉,顆顆仿佛都擁有強勁的生命力,藍櫻激動地笑說:“果然是大紅袍!”
韓致忠終於震驚地看向這木箱子裏,自己窮極一生追求的大紅袍,他的眸光再閃過畏懼之心。
莊月明卻凝視著這陳香茶葉,雙眸傾刻間紅潤了起來。
韓文昊實在不理解地皺眉,看著各長輩。
“這……”韓致玲也聽說了當年事,便忍不住地剛想開口,卻又看到了二哥的眼色,便不敢作聲了。
韓致忠深深地凝視著箱子裏的大紅袍,好久好久,那叱吒風雲的態度,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十年,他再激動地伸出手指,輕點著那紙皮袋說:“你……再打開這紙皮袋看看……”
夏雪想了想,便還是輕拿起紙皮袋,小心地抽出了其中的文件,一樣一樣地鋪展開來,可是當她一點一點地打開來時,她也徹底地震驚了!
所有人也震驚地看向古董茶幾上擺放的文件,裏麵有中國至日本還有韓國至全世界一百二十七個茶莊的轉讓書,裏麵的洋灑卻已經有點蒼力的筆跡上寫著:陳士軒名下所有茶莊全轉讓於孫女夏雪本人所有,也請夏雪在接過一百二十七個茶園產權後,義務追討三十八年前,借用於韓家的三間百年“士林”茶莊!債權書在文件的最後一頁,由韓致忠與陳士軒親自簽名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