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凱文在他警衛營營長的幫助下穿上了厚實的外衫,他活動時,傷口牽扯的疼痛還是令他蹙緊了眉毛。
“你穿的衣衫正合適,外麵的細雨如同冰冷的刀子,會令你的傷口感到陣陣疼痛。”葉潤澤用調笑的口吻說道,“我很難以理解,有著納米機器人這種高效修複傷口的東西,你為何還要使用最為原始的自我愈合的方式。”
午凱文用完好的右手將衣服捋順,解釋道:“太過依賴於納米機器人,會令你身體的凝血因子出現怠工的情況。正如你如果說總是不生病,那麼你體內的免疫抗體的抵抗能力,就會每況愈下。最終,即使一個簡單的小感冒,說不得也會要了你的命。”
午凱文再次點燃一根雪茄,吞雲吐霧,看到葉潤澤臉上略微有些厭惡,便歉聲道:“原諒我,我隻剩餘這點癖好了,哈哈。說說另一個原因,如果傷口愈合的太過順利,我就會忘記疼痛是什麼樣的。我忘記疼痛是什麼樣的,就會無法牢記有人正在雇凶殺我的事實。”
“我感覺你就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葉潤澤淡淡地笑了笑,走到門前,拿起了靠在牆上的雨傘。
“理查,一會兒幫我把這裏收拾下,那個屍體,就厚葬了吧。”午凱文對自己的警衛營營長道。話畢,他轉頭看向葉潤澤:“你看,我足夠仁慈了吧,哪怕是想要刺殺我的人,我也會在他死後給予他足夠的禮遇。”
葉潤澤並不搭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叫理查的營長,指揮兩名士兵將那年輕殺手的屍體搬出了房間。
“你一定很後悔,後悔殺死了那個殺手。”午凱文站在他的身邊,沿著他的目光看向被搬走的屍體,低聲道。
葉潤澤長出一口氣,搖搖頭:“不,你猜錯了,我一點也不後悔,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他才是輕鬆的、解脫的。”
午凱文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走出了房門。六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分散在他們四周,保護著他們的安全。
明亮的走廊上,士兵們已經不再搜尋其他的刺殺者,他們有序的往來穿梭,當午凱文他們八人路過時,士兵便會停下步伐,敬個標準的軍禮,並目視他們離開。
“我告訴過他們,不需要繼續尋找其他的刺殺者,因為這是春雨一直秉承的原則。他們認為,命運之神會給予他們三次奪取他人性命的機會,兩次刺殺的中間需要有時間的跨度,令他們通過與命運之神的連接,來重新度量被刺殺者的生命長度。”午凱文的語氣充滿著譏諷之意。
“這麼說春雨的殺手們都是虔誠的篤神者?他們所信奉的就是那個命運之神?”葉潤澤奇道。
“什麼篤神者,不過是為了讓被刺殺者引頸就戮的騙人把戲。從來就沒有神,如果真的有神,他們為何會眼睜睜的看著人間的慘劇頻發?如果真的有神,春雨的命運之神怎麼會讓那個年輕的殺手來到這裏送死?”
他們八人走進了電梯,強烈的失重感還是令葉潤澤難以適應。
走入一樓大廳,不知為何,午凱文在花園中心的南宮煌雕像前駐足良久,他的眼神充滿著森冷的寒意,就那麼冷冷地看著他們第一代人的領袖--躍遷者。
他們離開已經是五分鍾後,葉潤澤詢問道:“我記得南宮博是南宮家的人,似乎還是南宮家主的二兒子。你說,這次雇傭春雨的就是南宮家,是因為你殺掉南宮搏的緣故麼?”說起南宮博,他的內心還是一痛,葉潤澤不得不不斷地勸慰自己,說那是柳嗣義那一半記憶的緣故。
午凱文微微地點點頭:“沒錯,就是因為要拯救你,我才不得不將南宮博殺掉。本來他是不必死的,可惜,他和柳嗣義的感情,令他邁上了不歸路。”
葉潤澤冷哼一聲:“你可千萬不要把這些黑鍋讓我背上,想要幹掉柳嗣義的是你,想出這個計劃的也是你。我不過是恰逢其時的出現在原本不該出現的地方。”
午凱文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歎息一聲,一副受到委屈的模樣,不再說話。
生命塔前,一輛充滿著肌肉感的磁懸浮車停在門前,車邊站著兩名士兵,等待著午凱文八人的到來。
八人走到車前,因寒冷午凱文用右手緊了緊衣衫,六名士兵圍繞在車的周圍,進行了一番巡視,並將磁懸浮車團團圍住,槍栓上膛,進行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