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潤澤坐在磁懸浮的防爆車上,身邊便是那名叫做托馬斯的隊長,磁懸浮的裝甲車跟以往的軍用悍馬差別不大,都顯得很是夯實,外麵塗著迷彩,似乎還有著防追蹤的塗料。
坐進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噪音較午凱文的磁懸浮轎車更大,座椅的質感也比較硬,沒有那種軟皮獸的皮毛表層和羽絨內裏的質軟感。不過也無所謂,這種軍用裝甲車,本身就是用來上戰場的。太過柔軟隻會增加人的惰性,更何況,磁懸浮車本身就忽略了地質的存在意義,平穩就是它的標簽。
車裏的氛圍很是沉悶,似乎得知自己殺死了那兩名黑衣人之後,這些武裝到牙齒的軍人隱隱地對葉潤澤就有這一種敵意。這種感覺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清楚,隻能說是一種第六感。人們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確,但有時候男人通過嗅空氣的方法,就可以知道自己是否出現在了不受歡迎的環境裏。
此刻的葉潤澤就很好的運用了自己出色的嗅覺,察覺到自己在這裏很不受歡迎。其實並不困難,他作為午凱文邀請的重要客人,卻沒有任何人願意跟他多說一句。說沒被討厭,隻能說是鬼話吧。
原本對自己還算尊敬的托馬斯隊長,似乎也不願意再過多言語,隻是應付性的用單音字來回答葉潤澤的諸多問話。
“咱們這個車可以承受多大的物理攻擊?”葉潤澤好奇地拍了拍厚實的車門,發出沉悶的“嘭嘭”聲。
托馬斯摸了摸放在腿上的衝鋒步槍,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葉潤澤笑了笑:“當受到攻擊的時候,車會不會因為受力不均而出現翻車的情況?如果翻車的話,我們該怎麼處理?”
托馬斯依舊盯著前麵司機的戰術頭盔的後側,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葉潤澤接著問道:“你一共參加了幾次戰鬥,我指的是大規模的,而不是小規模的武裝衝突。”
托馬斯目不斜視,嘴巴隻是簡單的閉合:“五次。”
葉潤澤無奈地笑了笑,隻能看向車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並未轉頭,隻是低聲說道:“我希望你們能把那個女人埋在墳墓中,那是她應該掩埋的地方。”
托馬斯語氣僵硬地問道:“那您的那兩位保鏢呢?”
“隨意。”葉潤澤的語調冷淡。
托馬斯的話語中充滿著憤怒:“他們本是戰士,他們本應犧牲在戰場上,而不是為了保護一個人,反而被那個人殺死!!那根本就不是他們應該有的歸宿!”
葉潤澤久久未答話,車內平靜許久,他才問出了聲,但他依舊沒扭頭:“他們死在戰場上,是為何而死?”
托馬斯語音高亢:“為了人類,為了星盟,為了全星盟的百姓!”
“很好,那我問你,如果這個戰士,他殺掉了本應受到保護的百姓,他還算是戰士麼?”
托馬斯張開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
“他們隻是殺手,隻是暴徒,他們不配戰士這個稱號。”葉潤澤語氣平淡,卻帶著無與倫比的堅信。
“他們不是殺手,他們隻是為了保護你。”托馬斯似乎終於找到了說得過去的說辭,大聲說道。
“保護我?殺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士麼?一個戰士,應當擁有自身的評斷標準。假如我是你的上級,我命令你向你的戰友開槍,你不開槍麼?”葉潤澤猛然扭轉身子,盯著托馬斯說道。
托馬斯大聲道:“我的上級不會下達這種命令!所以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假如說,你的隊友被敵人俘獲,他很有可能會暴露你們的軍事任務和藏身地點。擺在你眼前的有一條路,就是幹掉他,同時這也是上級的命令,你會幹掉他麼?”
“我的同伴不會出賣我,我堅信!”托馬斯堅定地說道。
“你確定你能保證這種可能性不發生麼?你能保證你能為之後因為情報泄露而導致的國家被滅,星盟被毀,人類被屠戮的後果而擔責麼?”葉潤澤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