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魚唐的話,午凱文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冷冷道:“勝利總是需要犧牲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魚唐,你經過了這麼多場戰鬥,還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麼?勝利即正義,隻有勝利者才能書寫對於自己有利的曆史,而失敗者永遠都隻能埋藏在黃土之下成為枯骨。原本我還以為經過這麼多年的戰鬥生活,你能夠有所成長,現在看來,你還是太過單純了啊。”
魚唐有點臉紅,剛才的話有點不經過大腦了,他和清楚,午將軍一直都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對於可能存在的危險,他總是預防於未然,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這也是午將軍一直有著戰神之稱的原因所在,他永遠不會放過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哪怕這件事情會造成嚴重的後果,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事情往最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
魚唐知道,從政治上講,午將軍的做法並沒有什麼錯,本身來說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是殘酷的,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隻不過你可能看不到像是在戰場上那樣到處的殘壁斷垣,處處的血如雨下。但不得不承認,這場戰鬥會比戰爭更殘酷,更可怕。
魚唐忽然發現自己變了,他似乎收到了劉凱的影響,劉凱的那些話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耳邊回繞,午凱文不值得信任,他永遠把別人當作棋子一樣對待,這句話像是在魚唐的內心中紮了根,並快速地發芽。他似乎不再信任午凱文了,至少不再像以往那樣信任了,他們之間開始有了隔閡。而這種隔閡顯然是劉凱非常樂意見到的,同時也一定是春雨組織願意見到的。
魚唐甩了甩腦袋,他將所有的雜念都拋在了一旁,試圖從紛亂的線索中理出一條線,但是這些線卻越纏越緊,魚唐越理越淩亂。他抬起了頭,忽然看到了午凱文那審視的目光,他心中一驚,他了解午凱文,了解這個他足足跟了數十年的將軍,每當午凱文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代表著他產生了懷疑,對自己的懷疑。
魚唐忽然蹦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目整以暇道:“午將軍,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午凱文一愣,但還是笑道:“咱們之間有什麼好隱瞞的,就像以往那樣,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唄。”他的話語中充斥著淡淡的疑惑,顯然他不明白,為何之前還猶猶豫豫的魚唐,會忽然變得如此淡然。
魚唐道:“其實,之前在瞭望嶺,午將軍您昏厥的時候,劉凱跟我說了一些事情,加一些我並不知道真假的事情。”
午凱文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如同盯著獵物的豹子,魚唐這才發現原本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殺氣漸漸消退了,他不由得苦笑,看來這次受傷和之後在醫院的安逸令自己大大的降低了警惕,也或許是之前自己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心事上,故而沒有發現午凱文的殺意。
午凱文點點頭,他摸了摸下巴道:“哦?我很好奇,劉凱那個家夥會告訴你些什麼事情。”
魚唐歎了口氣,思考了片刻,看來自己這次押寶押對了,自己忽然道出的實話令午凱文大大降低了警惕之心,想到這裏,他便盯著午凱文的眼睛,開門見山道:“將軍,首先,我想請問,您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排的有人?”
午凱文一愣,魚唐直接挑明的說話方式還是令他有些難以接受,但是魚塘的憤怒應該在情理之中。午凱文並不否認,他點點頭道:“沒錯,你的身邊的確有我安排的人,但是我相信,以你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警惕之心,應該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是你並沒有做什麼應對措施,對麼?”
魚唐臉色微變,雖然之前他一直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親口聽到午凱文承認這一點,還是令他感到有些難以接受,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是不是我的副官?”魚唐現在開始逼迫自己,他要讓自己演出最真實的狀態,他的副官是魚唐出生入死的兄弟,是魚唐可以將後背交給他的人物,魚唐無比信任自己的副官,甚至超出了自己的生命。他現在就是想要逼迫自己產生一種糾結的狀態,而不僅僅是表麵,僅存於表麵的演技總歸會在午凱文這樣的老陰謀家曝露,但是真實的情感就不會暴露自己對午凱文的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