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說呂帆是地表的人類,就一定不會有這方麵的顧慮,在地表的人是沒有宗教信仰的,或者說大多數人更相信科學,而與人類相對的淨化者,卻是典型的宗教信仰者,他們崇尚著自然之神,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地步。地底世界的棄民,在物質生活極端匱乏的情況下,將一定的精神情誌寄托在了信仰之上可以說是曆來如此的。在古老的地球文獻中就有過類似的記載,在物質生活缺乏的時候,精神生活就顯得尤為重要。而自始至終都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下的呂帆,對於命運之神自然而然就充滿著畏懼。
呂帆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到這裏,一方麵來說他知道碧魃經常會來這裏,另一方麵,他也想要找找柳嗣義的麻煩,畢竟一個人明明犯了錯誤,卻沒有遭到任何懲處,這令呂帆感到非常不爽。就像這一刻,這已經是三十多天來,呂帆第十次找尋柳嗣義的麻煩了。
碧魃滿臉冷漠,略帶著幾分厭惡:“呂帆,你來這裏做什麼?”每次呂帆來到這裏,碧魃都會問出這個問題,用以表達她內心的厭惡。
呂帆故作輕鬆地賠笑道:“剛才我在附近巡邏,聽阿裏說你在這裏,所以過來看看。”他也每次不厭其煩地討好著碧魃。
碧魃話語依舊平淡:“你現在也看到了,走吧。”
呂帆麵露尷尬,他惡狠狠地看著柳嗣義,看到他一身短打扮,滿身的汗水,似是剛剛做完運動。
“這不是柳嗣義麼?剛才在做運動麼?聽說這段時間你恢複的還不錯。”裝作是才發現柳嗣義的存在,呂帆驚訝道,“不知恢複了這麼久的你在做什麼運動啊?”柳嗣義無奈地苦笑,說什麼他也不相信,幾乎每天都要往這邊跑一趟來挑釁的呂帆會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運動,更何況,呂帆的手下每天都會有一個來這裏觀看半晌。
但是,柳嗣義不以為意,他知道這是呂帆沒話找話的慣用伎倆,他便微笑道:“不值一提,剛才練了練泰拳。”
呂帆故作恍然大悟,但是這演技實在是不那麼精湛:“哦......我說呢,是不是那個在古老的地球文獻中,號稱最強攻擊力的拳法?我剛好想要見識見識,不知柳先生你是否能夠不吝賜教。”
柳嗣義眯了眯眼睛,他知道地底世界中,也存放有大量可供閱讀的電子書籍,多是柳無雙讓人購買的,呂帆知道泰拳,他並不感到意外,但還是謙遜道:“最強攻擊力談不上,根據文獻記載,地球公元時期,華夏土地上有一種叫做功夫的神奇東西,據說可以強身健體、飛簷走壁、百萬大軍中殺敵軍大將猶如探囊取物。”
呂帆不在意地擺擺手道:“我才不管什麼飛簷走壁什麼的,我是個粗人,隻知道用拳頭說話。我看你經常練這個,也覺得你恢複差不多了,就想要和你比試比試,當然了,你如果是膽小怕事,不敢跟我比試,不比也便罷了。”
周圍早已圍觀了層層人群,看到主管治安的呂帆在這兒挑釁柳嗣義,紛紛起哄叫好,畢竟這在他們平凡而又無聊的弟弟生活中,無疑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柳嗣義長出了一口氣,他並不在意,隻是聳聳肩道:“那就當我是膽小怕事吧。”說完便轉身欲走,周圍圍觀的人群響起了陣陣的噓聲,柳嗣義的心中卻沒有波瀾。
呂帆哪裏會想到柳嗣義會真的轉身離開,在他想來,稍微有點自尊的人都不會不戰而退,卻哪裏知道柳嗣義原本就沒有爭強好勝的心思,當初學習泰拳也隻是為了強身健體,同時尋求自保罷了。呂帆原本就因為柳嗣義的身份問題,而將他當做外人看待,最近一段時間,碧魃有跟柳嗣義走得近,而心生怨憤,哪裏會任憑柳嗣義離開這裏,她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必須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外來人。
於是,呂帆大叫一聲“沒比試,別想走!”衝上前來,一拳就朝柳嗣義的後腦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