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晚上,50歲的私人偵探亨特獨自來到海灣散步,享受大自然帶來的寧靜。準備離開時,他發現停車區還停著一輛滿是灰塵的綠色小型卡車,後麵還掛著一輛同樣小小的、布滿灰塵的房車。車的右後部有點傾斜,看來是車胎扁了。旁邊站著兩男一女,他們三個人都二十出頭。其中一個男的一頭紅發,八字胡下垂,身上穿著一件粗布風衣和藍色工作褲,腳上穿一雙短統鞋,神色不安,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另外的一男一女,神色同樣緊張不安。男的是黑發,比那個紅頭發略短,四方臉,黑黑的,身上穿帶格子的伐木工人夾克和長褲,腳穿褐色的皮鞋。那個女的並不漂亮,嘴唇薄薄的,臉色蒼白,套著一件又長又厚的風衣,頭上包著一條綠色的大手帕,蝴蝶結像是修女的頭飾,紅棕色的頭發垂下來,搭在肩上。他們的手都插在衣袋裏。

他們向亨特借用千斤頂,亨特想幫他們換好車胎,可他們堅決地拒絕了幫助,而且這三個人幾乎是一言不發,神色中充滿了慌張。偵探的直覺告訴亨特,這裏麵有問題,於是他決定悄悄地跟蹤他們。

三人的車終於在一片公共營地停下了,亨特也在不遠處停下了車,躲到離他們的帳篷不到十米的地方偷聽,從對話中他發現這居然是一次綁架,甚至還有其他重罪,對方有槍,亨利決定馬上離開去報警。可就在這時,一陣風刮斷了一棵樹的枝幹,打到了卡車上,驚動了帳篷裏的人,其中一個人拿著槍衝了出來,這個人正是剛才那個“女人”。

他沒有戴假發和包頭巾,一頭淡色的短發,除了他蒼白的、女子般的麵孔和一雙天生沒有汗毛的手,真沒有一點女人陰柔的樣子。他認出了亨特,問他為什麼要追蹤他們。亨特謊稱是警察想要試探他的反應。

他嘴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槍也隨之晃了一下,好像沒有拿穩似的。亨特肯定這個人在心慌意亂之下,不用逼他也會開槍。隻要他覺得必要,就會對亨特和那兩個年輕人毫不猶豫地開槍。

他終於又開了口:“我不是女人,你似乎並不吃驚。你是怎麼識破的?”

亨特說道:“三件事。第一,你在停車場擦鼻涕的樣子,動作姿態不是女人的樣子;第二,你走路的方式,步子又大又重,和另外兩個男孩沒什麼兩樣;第三,你沒帶錢包或手袋,卡車裏和房車裏也沒有,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他用沒拿槍的手擦了擦鼻子,說:“沒錯,你很精明。”他讓兩個男孩把亨特綁上,要押上他一起上路。

亨特心中暗想,不能眼睜睜地任他綁走,於是他大聲說:“這兒和別的地方有什麼不同,幹嗎不現在就殺死我呢?”說著向他邁進了一步。

“給我站住,我警告你,老頭,如果還不站住的話,我就開槍了。”他拿著槍做了一個威脅的手勢。

“你遲早會開的。”亨特說著向他撲了過去。

子彈擦過亨特的右頰一英寸左右的地方,皮膚被灼燒得發燙,幾乎使他半盲。槍聲很響,但亨特還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沒等他再開槍就把槍從他手上打落,然後猛擊他的胃部和胸口,把他踢倒在地,加上一連串猛烈的重拳。最後罪犯渾身發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