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耀華

早晨剛上班,市公安局刑偵處羅處長就接到報案,海天公司辦公樓下發現一具屍體,死者為男性,屍體不遠處有一柄砍刀。來到案發現場,經勘察發現,死者是由空中墜地而死,而周圍除海天公司豪華的辦公樓之外,並無其他高層建築,也就是說,死者肯定是從海天公司辦公樓上墜地而死的。經過對死者身份的確認,他名叫王一雷,周圍的人都叫他“雷子”,年紀30歲,為人老實本分,至今獨居未婚,工作就在海天公司街對麵的一家大型超市。

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羅處長腦子裏急速地思索著。如果雷子是自殺,那他為什麼不從自己工作的超市樓頂跳下去,而要從海天公司辦公樓上跳下去呢?如果是他殺,又沒有他殺的跡象,死者的鞋底有一片劃痕,顯然確是失足墜地,而他的衣著也不亂,也沒有其他指紋存在,不像是被人推下來的。還有一個重大的疑問,死者旁邊為什麼會有一把砍刀呢?死者身上並無刀砍的痕跡呀?

根據法醫和鑒定部門的分析,雷子應該是從五樓左右的高度摔下來的,警察檢查了海天公司五樓所有朝向這個方向的辦公室窗台,卻沒有發現任何足跡,這就無法判斷雷子到底是從哪間辦公室掉下去的。是不是有人清理了痕跡呢?那就得從人的方麵入手了。如果要對所有當天到過海天公司辦公樓五樓的人員進行排查,那就如同大海撈針,效果不好,又會弄得人心惶惶。

於是在現場勘察之後,羅處長和助手一起來到了雷子的宿舍,想從他的居室內發現一些線索。因為王一雷已是超市的主管級職員,所以是住單間,屋內一切東西擺放整齊,沒有被人翻動或偷盜的痕跡,臨窗的書桌上放著一架照相機,桌上有一疊照片。照片全是同一個女子的,而且那個女子都是臨窗而坐,或雙手托腮,或凝神沉思,或伏案書寫,羅處長腦子裏靈光一閃:雷子的死大有可能和這個女孩子有關!

羅處長很快查清了女孩子的身份,她叫小莊,漂亮、文靜,是個非常討人喜愛的姑娘,在海天公司經理辦公室做秘書,而且巧合的是她的辦公室正好是五樓。於是,羅處長就直接跟小莊進行了正麵接觸,他拿出雷子的照片,問小莊:“請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小莊看了一眼照片,說認識這人,還知道他叫雷子,昨天她從外地出差回來聽說他死了。這時,羅處長從包裏拿出一大疊小莊的照片,攤在她麵前。小莊看到這些照片後顯得有點驚異,說:“我從來沒給他送過照片,也沒讓他拍過。”

羅處長接著問:“你們之間很熟嗎?他向你說過什麼嗎?”

小莊說:“我們根本談不上熟不熟,僅僅是認識而已。不過,有一次他在路上遇到我,跟我說過一次話,他說我很漂亮,還說希望我能夠做他的女朋友,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就拒絕了……”

羅處長接著又問雷子是否糾纏過小莊,小莊說沒有,還說雷子似乎很知趣,以後路上遇到時,連話也不說了,隻是眼睛久久地看著,很深情的樣子。